十個小時之后,我、彌爾塞、薩爾瓦多在勒鋼的辦公室,勒鋼捧著資料簿,在辦公桌后讀著,我只覺得背后的椅子不太舒服,眼巴巴地望著對面的沙發,后來我實在忍不住了,坐到沙發上,可又覺得沙發太軟,未免不稱我的鋼背鐵臀。
于是我又坐回了椅子。
勒鋼說:“朗基,你知道我們黑棺的游騎兵是有一些規章制度的。”
我說:“什么?我剛剛破了大案,你就和我說這個?”
勒鋼說:“是的,比如在長官面前得保持敬意,最基本的敬意就是坐著別動。”
我無奈地說:“是,長官,但你也得找幾張好點的椅子。”
勒鋼說:“好,我明天就把這些椅子換掉。”
他頓了頓,又說:“時代雖然混亂,但黑棺的主旨是帶來秩序,尤其在摩天樓之內查案,取證自有一套流程。”
我根本沒空讀那些條條框框,問:“長官,什么流程?”
勒鋼笑道:“我也不知道,但總之有該死的流程。”
我們同時笑了,我就知道勒鋼根本不在乎。
勒鋼說:“你擊殺了科洛夫,雖然是大功一件,可并沒有帶回來任何可供受審之人,這未免美中不足。”
我說:“索寞被證實和血契幫有關,而血契幫長期以來一直非法從事黑民運輸,黑棺的安全設施漏洞百出,形同虛設。”說到這兒,我擔心自己損壞了阿比老板與乏加的利益,于是點到為止。
勒鋼說:“我們會加大力度,打擊黑民犯罪。然而我們動不了索寞,他是貴族,在低層可以做任何事,能約束他的唯有麥宗。”
彌爾塞問:“任何事?難道他殺人放火也無法制裁他?”
勒鋼說:“當然,會有制裁的,我們會在長老院指控他,但那無疑會破壞黑棺政局的平衡。”他嘆了口氣,又說:“而且,我們需要血契幫。”
我們齊聲問道:“什么?”
勒鋼說:“這是執政官的意思,我不便多問。”
彌爾塞說:“你們不愿管理低層,所以培植那些不法之徒作為代理人?”
勒鋼說:“你們的匯報就到此為止吧,朗基努斯少校,薩爾瓦多上尉,還有彌爾塞先生,多謝你們,守護了游騎兵的尊嚴,我還有要事,我們就此別過。”
我很遺憾,沒能一口氣升至上校,可看在勒鋼與我的交情份上,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由于我被惡魔附體,不小心順走了勒鋼辦公室的一些或許不那么值錢的小玩意兒,大家都是朋友,希望他不會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