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這魚刺槍當年可曾傷了亞伯,難道它只對亞伯有特效?
女妖的爪子如子彈般探出,我險險地躲入影子,像是地鼠,她暫時拿我沒辦法。如果她此時襲擊瑤池,我可阻止不了,但她狂怒之下,只盯上了我,我所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不斷激怒她,等待儀式完成。
我再一次打算偷襲,突然間,我看見她身子融化,成了一灘血水,我一斬落空,知道大事不妙,果然那團血水化作浪頭,澆了我全身,戰斗服被溶穿,我肌膚開裂,劇痛在渾身流轉。我使出游櫻,念刃之力聚集在足,朝前一躍,躲入影子。
我曾經淋過酸雨,但這血水酸性更強,我抹了臉頰,皮膚成了黏糊的液體,我痛得似乎神經在被鉗子猛夾,無一刻休止。無可奈何之下,我唯有將念刃散布在身體各處,一層黑影由內而外地形成薄膜,這么做竟意外地有效,它隔絕了酸液,緩解了傷勢,而同時,瓦希莉莎的血開始治愈我。
如果用輝煌之手,能不能將她凝固成黃金?但她極為快速,我根本來不及念咒,而我又不能一味躲藏,否則一旦她注意到瑤池,一切將功虧一簣。
我取出毒蛇之血,喝入腹中,在下一次我被她的血水擊中之后,我的血會融入她的血,那就試試誰能毒死誰吧。
我探出身子,石杉念刃襲向她,不出意外,她變作一團血流,一瞬間躲開了念刃,在半秒鐘之后將我席卷上天,我用鐵蓮抵擋,但鐵蓮也在片刻后也被熔穿,我心想:“機會只有一瞬間!”她的血滴穿透護盾,落在我臉上,我連續翻滾,我的血混入其中。
她駭人地尖嘯,鮮血匯聚成人,身子歪歪斜斜,左右搖晃著,我的劇毒在她體內肆虐,連這半生半死的女妖也備受折磨。我強忍著傷勢,用雷劍刺出,灼熱的電流終于重創了她,她痛苦地朝后退,我又連續猛擊,她身上開始冒煙。
我繼續追襲,卻沒料到她再度發生了變化,她開始膨脹,成了個體型纖瘦而高大的紅色惡魔,一根根白刺突出體外,我大驚失色,迅速躲閃,可她的利爪猶如雷霆一般朝我刺來,我用暗影鐵蓮試圖護體,可它在這怪力面前,簡直連紙都不如。
一層血色鎧甲替我擋下這一擊,一只黑狼又將她擊退,瑤池平靜而祥和的咒語響徹室內,女妖發出絕望的喊聲,她開始瓦解——并非自行融化為血,而是真正的消亡。不僅僅是她,其余兩個女妖也是如此。
我發現自己不在這道場里了。
我在叢林中,一座金字塔上,這金字塔大約二十米高,由無數臺階組成,在金字塔的頂端是一個祭壇,此時正是月夜,伊克斯三姐妹面對著下方無數瑪雅人,他們正在跪拜。
在祭壇中央有個早已死去的少女,可伊克斯三姐妹卻仍注視著祭壇,目光憂慮。
我能聽懂她們的話了。
姐妹之一說:“她并非我們所崇拜的伊克斯女神,她極為邪惡,她并沒有指引那些少女的靈魂前往極樂,而是吞噬了她們。”
姐妹之二說:“她到底是什么?她到底在哪兒?”
姐妹之三說:“她就在這祭壇上,她一直蘇醒著,她能聽見我們說話,她貪得無厭,總有一天會毀滅我們的國度。”
我看清三姐妹的樣貌,她們的眼睛在夜間異常明亮,她們有著血族特有的犬牙,她們確實是古代的血族。
姐妹之二說:“將這祭壇粉碎,她的力量就會衰弱。”
姐妹之三說:“粉碎的祭壇會令她逃走,但萬一她又找到了其余法器呢?”
姐妹之一說:“為了我們的子民,為了真正的伊克斯信徒,我們必須封印她,哪怕用我們的血肉,我們的性命,我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