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文聘不明所以,他從吳班的手中接過文書,展開后看了起來,雖是一名武將,但文聘精研典籍,通曉經學,文字什么是難不倒他的。
依仗仇池山的險要,楊騰對山下的漢軍視若無物,他打算堅守山頭,不輕易出兵下山,就此拖到吳懿糧絕軍退,讓吳懿知道他仇池山難下,不敢再引兵前來。
來到漢末也有兩年了,劉璋對于軍中士卒的箭術也是有一定的了解,在大多時候,戰場上發射箭矢射擊敵人,根本無暇瞄準,不過是依靠箭雨覆蓋打擊,能射中多少全靠運氣,準度倒不是十分的重要,需要的是一股子力氣,能多拉開幾次強弓,多發幾支箭矢。
“明公稍坐,聘這就去聚攏諸軍,為明公演練一番。”文聘立即起身,一聲通告后就踏出大帳,隨即從帳外便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鼓聲。
氐王楊騰立身于山頭之上,他舉目遠眺,看著于山下安營扎寨的蜀軍,他頓時明白了吳懿前面派遣使者到他這里,以及使者態度強硬、羞辱于他的緣故。
“嗯,確是蔡瑁,至于蔡瑁如此行事的心思是為何,張肅遣回的信使有過說明……蔡瑁不想你回到荊州,以免你回到荊州后,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所以索性將你的家人放出,由著張肅帶回漢中,讓你得以安心待在漢中。”劉璋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剝開了蔡瑁暗藏的想法。
不多時,諸軍聚攏成型完畢,劉璋立于點將臺上,見著文聘指揮臺下的士卒操練,士卒隨著文聘手里的令旗一動,或是向前進軍,或是往后退兵,偶爾左右交叉,掩映著沖殺,而陣型卻是極為穩固,沒有松散的蹤跡。
點將臺上,劉璋面色上掛著微笑,以表示他的心情很是不錯,對文聘督練士卒的結果很滿意,雖說臺下的士卒只是演練基礎的前進后退,左右遮掩,比起現代化的軍隊簡直如一個孩童一般。
“明公。”文聘目光脈脈,止不住的衷情流露。
“明公今日緣何有空來聘這里坐坐。”
隨著一行行文字入目,文聘的臉上露出開懷的面色,當看到最后的時候,他的臉上是壓不住的喜色,這封文書上的事情,對他而言的確是一樁喜事,天大的喜事。
“善,大善。”劉璋撫掌,向著演練完畢后朝他征求意見的文聘說道。
“不止于此。”法正接過話頭:“這上山的路是紅泥路,逢著雨天或是雪化之際,紅泥被水一浸,便是爛泥一團,每走一步都是舉步維艱……幸而如今隆冬時節,山路的紅泥被凍,不至于那般難行。”
楊騰從山上往山下看,山下同樣有人在抬頭舉目往山頭看去。
仇池山。
“是有這么一樁戰事,……吳子遠以氐王楊騰言辭悖逆,并羞辱了他遣送到楊騰處的使者,已是請命領兵征討楊騰。”劉璋肯定著文聘的話,但他依舊拒絕了文聘:“只是吳子遠大眾已經動身,卿現下趕赴過去,若是我料想不差的話,只怕卿趕到的時候,仇池山已經拿下,氐王楊騰已經授首。”
“這些漢兒就是奸詐,貪圖我仇池山,直言便是,反而行這般下作的手段。”楊騰面露不屑,他倨傲的說道:“可惜吳懿的算盤打得好,卻是沒有什么用處,我仇池山四面絕壁,上山的路不是那么好走的。”
“此地耆老有言,山上有良田百頃,且其地能出產土鹽,山內又有大池清泉,水、糧、鹽等物是不缺的。”法正指著仇池山說出他的見聞。
“孝直的意思是,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嗎?”作為主帥的吳懿面色輕松,他向著法正問詢道。
為將者,不通地利,是庸才也。
劉璋擺了擺手:“仲業不必如此,你有這份求戰之心很好,只是眼下寒冬時節,沒有什么戰事,還需等上一些時日,這段時日你可好生督練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