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和高干埋著頭洗耳恭聽,袁紹這幾句話雖是言辭激烈,可二人心頭都是一喜,袁紹罵出來了,就說明二人還有挽回的機會。
不然袁紹若是還像方才那般對二人和顏悅色,二人只怕是如墜冰窟,心底一片冰寒。
“還不速速起來。”袁紹態度惡劣,可袁譚和高干卻是站了起來。
“二位兄長。”自袁紹身側,袁尚拱手向袁譚和高干施禮道。
這個時候,袁譚的注意力才從袁紹身上移走,見到袁尚陪在袁紹身邊,他心底不由一陣無名火起,那是嫉妒、羨慕交雜誕生出來的嫉恨。
明明我才是長子,我才是應該陪在父親身邊的人,而不是你袁尚一個幼子,占據去了我這位長子的位置。
雖是心下對袁尚有千般的不喜,但袁譚掩飾的很好,他臉上擠出一抹淡笑道:“尚弟。”
“公子。”高干不敢高居從兄的身份,他向著袁尚拱手還禮,口稱公子。
“韓猛何在?”袁紹向袁譚追問起了失卻上黨的第一責任人,如果不是因為韓猛貪功,貿然引壺關之兵南下,也不會被馬超抓住機會,一舉攻取了壺關。
這也是袁紹不愿深責袁譚和高干的緣故所在,他在了解上黨戰事詳細具體的情況后,知道上黨丟失的最大罪人是韓猛,而非他的長子和他的外甥,雖說袁譚作為主帥有著不可推脫的責任,但到底袁譚不是第一責任人。
袁譚據實回稟道:“韓將軍臀部中了一箭,瘡傷至今未愈,當下正在臥榻休養。”
“休養?”袁紹輕輕曬笑了一聲:“壺關失守,咎由韓猛,他還有心思休養,等休養后是不是再失它幾座城池,把鄴城也丟給秦軍。”
袁紹雷霆之怒,韓猛已有取死之道,可袁譚卻是沒有出言為韓猛說項一句,蓋因韓猛心向袁尚,同他這位長公子不對付,即是如此,借著父親袁紹的手除去韓猛,袁譚一點負擔都沒有。
頂著袁紹的雷霆降下,袁尚站了出來,他進言道:“父親,韓將軍雖是有所過失,然秦穆公赦孟明視之舊事,不可不思。”
“再者如今正是用人之時,韓將軍又一片赤誠,或可允其戴罪立功,以觀后效,也可揚父親仁德之名。”
袁紹捋了捋胡須,他頷首道:“尚兒言之有理,且許韓猛戴罪立功,以觀后效,若再有過失,數罪并罰。”
就這,這般輕易就說服了父親,赦免了韓猛的過錯,袁譚眸子中閃過一抹訝異,他不敢置信,袁紹的雷霆之怒,在袁尚的幾句話間煙消云散,消弭于殆盡。
真是受寵,言聽計從,袁譚心下怒意翻騰,從不見袁紹這般對他,唯有袁尚才有這等待遇,讓他嫉恨之心不休。
可在當下自家犯錯的情況下,袁譚不敢同袁尚爭論韓猛的處置,他只默默瞧著父慈子孝的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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