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縣居于沁水西面,與武德縣都是臨水的城池,只是懷縣居于上游,武德位居下游,又一個在河西,一個在河東,兩縣相距約有四十余里,這里的四十余里指的是漢里,兩漢里約等于現代的一公里,也就是兩縣相距二十余公里路。
而騎兵的速度,大概在一個時辰三到七公里左右,當然這是常規的行軍速度,若是急行軍下,騎兵一個時辰可行十到十五公里左右,二十公里的路程,花上一個半時辰就可走完。
顏良所部即是突襲,自然不會按常規速度行軍,顏良也不會放任戰機從自己的手中溜走,他可不想當他抵達懷縣渡口時,秦軍大部已經渡過河流,且做好了守御的準備。
戰爭這種玩意,主打一個出其不意,出乎敵人的意料,讓敵人驚慌失措,軍心不穩,最好是膽顫之下分崩離析,如此就可以如虎驅羊,橫掃戰場。
顏良也即是打著這個主意,他有心通過急行軍趕赴到懷縣東岸的渡口,打秦軍一個半渡而擊,措手不及,贏下一場勝利,成為河北對陣關中以來首位勝利的將領。
“速度再快些,秦軍正在渡河,必定輕而無備,我等長驅直入,秦軍必為我等所破,此戰若勝,大饗三日。”顏良一邊催促著士卒向前,一邊口中給出激勵的獎品。
將士們聽聞顏良的話,紛紛加快了馬力,倘若如顏良所言,這場大戰可以勝的輕易,同時戰后還有獎勵,眾人自是為之心動,不斷向前奔襲。
當此之時,懷縣的渡口處,秦軍輔兵正在搬運輜重,從沁水西岸的懷縣搬到沁水東岸來,這是兵法云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的道路,不準備好糧草輜重就貿然出兵,很容易落得糧盡兵敗的下場。
輔兵們勤勤懇懇,努力搬運著糧草輜重,很快,東岸的河灘上,遍地都是秦軍的輜重貨物,這些軍需散落的放著,秦軍似是盤算著完全運送完輜重后再做整理。
“嗯?”一個輔兵抬起了頭,望著南面,他忽的感到有些心悸,而心悸的觸動,來自腳下微微顫動的地面。
地面顫動著,像是地震,又不像地震,且越發的頻繁了起來,輔兵們一個兩個被驚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向著南面望去,努力的看清南面的動靜。
很快,幾個螞蟻大小的黑點出現在了輔兵的眼中,接著黑點仿佛被甩出了墨水一般,頃刻間多上了十倍、百倍,同時隨著距離的拉近,眼睛較為銳利的輔兵,瞧清了黑點的輪廓。
這哪里是什么螞蟻,分明是數不盡的騎軍,俗語云,人馬過萬,無邊無岸,而顏良所部三千輕騎,分開陣型奔襲而來,看上去似是無有涯跡。
“袁軍來了,袁軍來了。”一個輔兵發出驚恐的提醒聲,聲音響亮萬分。
接著,沁水東岸的秦軍輔兵,像是草原上被驚動的角馬群一樣,紛紛奔逃了起來,向著東岸停留的船只上跑去,其中擠不上船只的伏兵,見著袁軍騎卒越來越近,一個猛子扎入了沁水,雙臂奮力劃動,向著沁水西岸游去。
秦軍輔兵反應的及時,因此當顏良領著三千輕騎奔赴此地的時候,除了幾個無頭蒼蠅般的秦軍輔兵,沒有來的及逃跑,大部的秦軍輔兵都從沁水獲得一線生機。
“都說秦軍善戰,可逃跑怎么也這么快。”顏良在數百名親衛的簇擁下,來到了沁水的河岸處,望著見風而逃的秦軍輔兵,他不屑的吐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