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突襲而來,他可是望著斬獲來的,可秦軍望風而逃,讓他拿到的斬獲少之又少,這讓他怎么向袁譚夸功,怎么向袁紹請功,如何得到封侯賞爵。
調轉馬頭的方向,顏良打量著河灘上遍地的軍需輜重,他收起了不快的神色,稍稍露出了些笑意,這一趟雖是斬獲的敵軍較少,可掠奪到的輜重如山,也算是一樁功勞。
秦軍遁去,輜重遍地,顏良麾下的輕騎們紛紛跳下了馬背,爭奪起了河灘上的輜重,就連顏良身邊的親衛騎卒,雖是還老老實實的環護在顏良左右,可一雙眸子也忍不住往秦軍遺留下的輜重上打量,不自主的咽下貪婪的唾沫。
可礙于顏良沒有松口,放他們去爭奪輜重,所故顏良的親衛只能望著輜重流口水,卻是不敢從顏良的身邊離去,去爭奪那無主的輜重,心下郁悶的緊。
作為一名久經沙場的將領,顏良沒有去約束士卒們爭奪秦軍輜重的行為,畢竟士卒們辛苦一場,自然需要點獎勵慰勞,所故顏良只在底下士卒爭奪的有些過分的時候,隨手指派幾名親衛前去處置,剩下的他只在一旁看著。
這里顏良留了一個心眼,他沒有放任親衛去爭奪,而是將親衛約束在自己身邊,以防秦軍去而復返,到時候士卒分散,無法齊整,落得為秦軍擊破的結果。
所故,顏良身邊是有數百名可以調遣的士卒,能夠應對可能的突發情況。
百無聊賴的等著士卒分完戰利品的時候,顏良突然睜開了眼睛,他舉目向東面望去,身邊的親衛循著顏良的目光,跟著向東面望去,盡管東面無有動靜,唯有一片林木,不斷有鳥雀躍出盤旋在空中。
不對勁,相當不對勁,望著林木上盤旋的鳥雀時,顏良感覺心臟一緊,像是被什么攥緊了一樣。
“與我速速上馬,快…快…”顏良大聲疾呼,下發了一條命令,然而士卒們正在爭奪戰利品的興頭上,哪里顧得什么軍令,且場面鼎沸嘈雜,將顏良的厲聲軍令給淹沒。
“你,你,你……快給我傳令去,用鞭子抽,用刀砍,讓他們快快上馬整齊隊伍。”顏良大聲疾呼,指派左近的親衛,讓親衛們去整齊隊伍。
轟轟轟,低聲的沉鳴自東面林木的背后傳來,旋即一支甲胄齊全的騎軍從林木后轉出,馬蹄聲噠噠作響,如驟雨擊打地面,向著顏良所在沖鋒而來,氣勢有如長虹,將要橫掃戰場。
這一幕,自是為顏良所偵見,他望著這支秦軍的旗號,金絲銀線,在日頭熠熠生輝的文字,一個碩大的‘馬’字映入了他的眼簾,是‘馬超’。
‘中計了。’在窺破來敵身份的同時,顏良心下悔恨了一聲,也是秦軍這般輕易為他所驅走,實在是過于簡單了些,而秦軍的后手如今展露了出來。
當下顏良麾下士卒依舊紛亂,且因為秦軍的突至變的愈發混亂了起來。
顏良見狀,不免覺得牙疼,或許面對這種情況走為上策,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但走脫的想來唯有他和他麾下親衛,大半的人馬只怕要折損在這里。
念到損兵折將,莫大的罪責讓顏良有些擔憂,同時就這般棄軍而走,讓他有一種羞恥感,他堂堂偉丈夫,若是遇敵遁走,恐是一世英名毀于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