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件好事嗎?”曹操嘴角露出一抹弧度,袁劉大戰,他坐而觀之,有利則進軍,無利則接著坐等,同時袁劉實力對耗,相對的,他的力量平白就多上了一分。
“這自然是一件好事。”郭嘉跟著微笑,他先是附和了一句,而后問起了曹操的想法:“丞相今受袁本初相邀,屯兵于白馬,將援助袁本初。”
“卻是不知丞相可有定下發兵的日子?”
“奉孝以為,袁本初一事,是快一些,還是慢一些。”曹操不答反問。
郭嘉笑道:“快不得,也慢不得。”
“鄴城城堅,秦軍就算再如何驍勇,一時間也難以拿下,除非冀州盡歸秦軍,唯余鄴城一座,秦軍可從容圍困鄴城,如此的話,一年兩載的,秦軍或可攻下鄴城。”
“所以袁本初一事快不得,而慢不得,蓋因袁軍屢敗于秦軍之手,軍中士卒在對陣秦軍時,恐怕畏懼者居多,倘使有所閃失,鄴城為秦軍所得,丞相所規圖的大計,只怕成了鏡中花,水中月。”
“因此,嘉以為,當做出北上援助的姿態,以激勵袁軍的戰心,而我軍實是于此坐等良機,借此向袁氏索要好處,等到拿到足夠的好處,以及鄴城危急之時,大軍才可北上,真正的去援助袁氏。”
“奉孝之意,與孤同也。”曹操點了點頭,眼下袁曹劉三家,秦軍自是位居實力榜的第一名,而第二名,雖是袁軍屢敗于秦軍之手,喪失疆土,折損大將,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河北的紙面實力還是勝過中原。
而如今老大和大二干仗,正是老三渾水摸魚,收刮好處的時候,不趁此時去索要好處,等到袁劉罷手,他這個老三無論對上誰,都是極為吃力,更不必提能有所進步。
因是如故,曹軍大會于白馬縣,數萬人馬囤聚于此,一副聲勢浩大的樣子,但渡河援助河北的日期,卻是一推再推,就如此過了十余日。
這邊曹操坐得住,拿的穩,那邊河北大戰掀起,袁紹卻是倍感吃力,無他,秦軍屢戰屢勝,士氣正旺,加之秦軍器械精良,威力驚人,袁軍的兵械實是難以抗衡,十余日大戰下來,鄴城外圍已是丟了三座用于守御的高樓。
于是乎,袁紹不愿出面的情況下,其子袁譚得袁紹密令,遣使郭圖,向白馬而來。
“公則,今日卿至此,當歡愉盡日,莫談國事,來日再言其他。”曹操領著一眾文武,大張旗鼓的將郭圖迎進了白馬縣,并大擺宴席宴請郭圖,同時提前聲明不談國事,著令典韋持劍在側,有敢談國事者斬。
郭圖打量了下身高近乎一丈的典韋,只見其人面容好似惡鬼,在接到曹操的命令后,一雙眸子殺意翻騰,往宴席上來回掃視,以求鎖定犯禁需要格殺的目標。
典韋的這幅作態和尊容,瞧起來十二萬分的不近人情,郭圖暗自咽了口唾沫,在思量了一二,放棄了于酒宴上向曹操請求發兵援助河北的事情,且來日再談,避開典韋這尊殺神。
作為袁譚的使者,郭圖受到了曹操麾下一眾文武的好生招待,文武向他說著吹捧的話,同時向他敬酒致意,郭圖不得已,在宴席進展不到兩刻鐘的時候,就飲下了數十杯酒水,頭暈目眩了起來。
第二日,郭圖睡到了日上三竿,非是他疲乏,實是醉酒過甚,尚且腦袋昏昏沉沉的他,在酒醒后,就念著向曹操請求援兵北上,完成袁譚交予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