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秦軍向著鄴城外的袁軍大營發起猛烈的攻擊,霹靂車就推出了上百架,飛石如雨,朝著袁軍營寨落去,攻勢可謂是疾如風雨,迅猛無二。
然而就是這般鬼神才能發出的攻勢,袁軍卻是硬生生抗了下來,這幾日來,凡是營寨出現缺口的地方,張郃都會親領麾下大戟士,向著缺口堵上去,以大將之重,戟士之銳,組成一道秦軍不可逾越的人墻,使得秦軍不可殺入營中。
“呼。”又是一日戰罷,張郃心下稍稍松懈,口中長舒了一口氣,望著如潮水般而來,又如潮水般而去的秦軍,他先是立身原地,防備秦軍去而復返,等到秦軍遠去到達一定距離后,他吩咐起了麾下士卒,對著營寨破損的地方進行修復和完善。
且知道,明日秦軍又將迫近,若是營寨不整,守具不全,將如何以御之。
入夜。
鄴城城門洞開,一行車駕向著張郃所在營壘行去,為首的是袁紹麾下謀士逢紀,逢紀引車駕來到張郃營門處,在驗證文書印綬后,指揮車駕進入營中。
“張將軍,此乃一些酒肉,是明公賜下,嘉賞奮戰的勇士的。”逢紀拱手向張郃言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恭敬,在麴義、顏良接連戰死的當下,張郃稱得上是河北第一大將,他的語氣自然要客氣些。
況且這些時日來,秦軍每日攻伐袁軍營寨,攻勢迅猛激烈,倘若不是張郃于此督戰守御,城外營寨或是早為秦軍所破,鄴城成了孤城一座。
是以憑借張郃眼下的地位,以及張郃的能力,張郃受到了理應的禮遇。
面對袁紹賜下的酒肉,張郃拱手向著鄴城的方向言道:“臣下拜謝明公。”接著張郃向逢紀保證道:“還請逢君回去稟于明公,只要某在一日,城外營壘就在一日,某身死之前,城外營壘定然不會陷落。”
“張將軍,你的話我會一五一十的通傳給明公。”逢紀應了一聲,而后他露出略顯諂媚的笑意:“只是張將軍所言與城外營寨共存亡,卻是過于言重了。”
“如今秦軍連日攻伐,好似疾風暴雨,可卻不能撼動我軍營寨,可見秦軍雖是戰力強悍,但非是張將軍你的敵手,河北有將軍在,是河北之福也。”
“逢君過譽了。”張郃疲乏的面色上露出一抹笑意:“秦軍連日來強攻猛打,某不過是勉力支撐,強撐著保住了營壘,談不上秦軍不是我的敵手,只在旗鼓相當爾。”
“旗鼓相當,亦可見將軍的韜略和武勇。”逢紀接著贊道:“往日我軍同秦軍交鋒,每每落于下風,失陷城池,折損大將,而將軍能扼秦軍之兵鋒,名將之稱,非將軍其誰?”
“再者,此行來前,明公有言,以將軍為河北之庭柱,功勛甚大,來日待到秦軍退走,當授將軍以重號,揚將軍之威名于內外,以此,足可見魏公對將軍的見重和青睞。”
“明公這般稱譽,郃心下慚愧,實不敢當也。”張郃神色感動,露出一抹動容。
而后逢紀再同張郃交言了幾句,旋即拱手告辭,他還要回到鄴城向袁紹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