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公子東奔平原,不往鄴城奔喪,又分發檄文,散播謠言,一來不孝,二來不忠,行下此等不忠不孝之事,固為天地所不容也。”
“且公子募集四方之士,蓋烏合之眾也,鄴中只需發精兵萬余,就可攻滅公子。”
“公子性命之憂,就在近前,且聲名糜爛,就在當下,還望公子能幡然醒悟,隨臣下往鄴城奔喪,若如此,性命無需憂也,且富貴榮華,只在眼前。”
“哈哈哈…”袁譚笑了,笑的很是開懷,只笑意深處,冰寒無比:“逢君當我是三歲小孩嗎?跟你去鄴城,豈不是任由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拿捏。”
“呵呵。”袁譚冷笑了兩聲,他揮手示意逢紀退去:“逢君且回去鄴城,為我向袁尚傳一句話,侯春暖花開,道路可通行之時,我就將兵發鄴城,誅除亂臣,夷滅賊子,還鄴城一個朗朗青天,然后再祭奠家父九泉之下不得瞑目的亡魂。”
“公子執迷不悟,他日大禍臨頭,恐將是悔之晚矣。”逢紀見袁譚不從,他心下嘆息了一聲,放下一句狠話就要離去。
而袁譚眸子中閃過一抹不快,他因逢紀的這句狠話所動怒,他招來武士,將逢紀按倒在地,牢牢的打上了二十大板,而后將逢紀一行人驅逐出了平原縣。
這邊逢紀沒有完成使命,那邊為袁譚所遣,前往鄴城的青州別駕王脩,他此刻來到了魏公府,于偏房等待袁尚的召見,自晨時到午時,又從午時到了傍晚,入夜之后,他才得到了袁尚的召見。
“少公子。”王脩拱手向上首的袁尚致禮,而后依次向列席的田豐、沮授等人一一問候。
沮授輕咳了一聲道:“王別駕,少公子得故魏公臨終遺命,登臨魏公之位,不當再稱少公子,宜乎稱為明公才是。”
“自古立長,未聞有立幼之事。”王脩面對沮授的提醒,他反問道:“如何長公子不得立,反倒立了少公子,此等亂綱常,起糾紛之事,是乎宜乎?”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沮授搬出了托詞,他出言道:“如今河北生死存亡之秋,當立賢者,而非庸碌之輩,不然,是將河北拱手讓人也。”
“哦。”王脩輕笑了一聲道:“長公子討定青州,克定一方,撫恤地方,士庶擁戴,可謂是才兼文武,英杰天生,如此賢者,審君莫非沒有瞧出來。”
“而少公子久居鄴城,無有經略地方之志,亦無臨陣對敵之勇,論及優劣,長公子賢于少公子十倍,固當立長公子也,何期以少公子為嗣。”
“兵敗上黨,再敗河內,又臨陣損失大將,這就是別駕口中所說的才兼文武嗎?”蘇由作為武將,他沒有那等修飾表面和睦的想法,于是他直白的道出了袁譚過往的敗績。
“勝敗,兵家之常事也,是以長公子勝過,也敗過,這沒有什么好說的。”王脩反駁道:“如少公子,從未臨陣,只怕遠不如長公子也。”
“少公子。”王脩略過蘇由,他向上首的袁尚言道:“國賴長君,且兄弟宜乎和睦,不然容易為外人所趁,還望少公子深明大義,不戀權棧,讓位于長公子,由長公子主持河北事務,這是保全河北的上計。”
“別駕。”袁尚輕嘆了一聲:“本以為汝遠來至此,是家兄有所明悟,將往鄴城奔喪,不去背負不忠不義之名,卻未想,家兄貪于權柄,不顧家父遺命,做出違逆之舉。”
“今更遣別駕來此,道出此等胡言亂語,足可見家兄沒有一絲一厘的悔過之心,尚甚為哀戚也。”
“別駕勿復言,且還稟家兄,若再不來鄴奔喪,是自棄于天地,不忠不義至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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