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臣下之見,袁譚和袁尚兩兄弟卻是難再和睦,不好袁譚見著袁尚式微,會打算先剪除袁尚,然后再去同秦軍對敵,不能做到以大局為重,而是只顧個人的家私。”
隨著郭嘉道出他的看法,屋內的氣氛變得稍稍凝重了一些,畢竟倘若真的如郭嘉所言,袁譚和袁尚二兄弟,在鄴城失陷,河北危殆的情況下,還是不管不顧的優先攻殺對方,那河北將入秦王劉璋的囊中。
而河北袁氏一滅,中原曹氏的未來將是一片晦暗,不見半分光明,蓋因到了那個時候,曹操須得用天下十分之一二的力量,去對抗天下十之六七的關隴勢力,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甚于官渡之時袁曹雙方的實力差距。
董昭見屋內氣氛沉重,他拱手出言道:“丞相,愚意以為,袁譚當是不會在袁氏此等危急的時候,去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就算袁譚不同意和袁尚講和,但料來也不會去同袁尚互相攻伐廝殺。”
“話雖如此,還需做好最壞的打算才是,未雨綢繆方為正途。”對于郭嘉和董昭的進言,曹操偏向于郭嘉的分析,畢竟袁譚和袁尚二兄弟真的有腦子的話,也不至于兄弟相爭,讓外人得利。
董昭頷首點頭,他向曹操再度進言道:“丞相所言極是,理當未雨綢繆為上,愚意以為,或可遣使二人,分遣到袁譚和袁尚處,向二人進行勸誡,讓袁譚和袁尚兄弟間盡量和睦,不要再行兄弟相攻的事情。”
“固當如此。”曹操頷首,對于行書一封勸告袁譚和袁尚兄弟和睦,他認為是一條可以試上一試的方案,就算不能勸得袁譚和袁尚兄弟抱頭痛哭,互述二人之間的是是非非,但至少也要讓袁譚和袁尚二人不再自相攻伐,為他人做嫁衣。
抱著這個念頭,曹操提筆親書了兩份書信,然后招來使者,讓使者盡快遞到河間國及平原郡,也即是分別遞到袁譚和袁尚的手中,望著使者離去的背影,曹操心下輕嘆一聲,他希望袁譚和袁尚能以鄴城失陷作為前車之鑒,不再入兄弟間無休止的爭端當中去。
如今不利于己的局勢,來讓曹操最是歸因的根由,非是驍勇善戰的秦軍,也非是庸碌無能的袁尚,而是故魏公袁紹袁本初,袁本初臨死前昏庸至極,竟是廢長立幼,指派袁尚繼任。
而袁尚繼任,袁譚必定不服,也就造就了如今河北袁氏兄弟相爭的局面,使得秦軍得以不耗費太多的心神,就攻克了鄴城這等世間少有的堅城,旋即河北的危局蔓延到了中原,讓曹操也陷入了大為不利的局勢下。
‘袁本初,汝臨死之時,何以如此昏聵!’
……
平原縣。
因鄴城被圍,圍攻平原縣的袁尚不得已引兵而去,脫離被圍困境遇的袁譚,他沒有因此短暫的放松警惕,而是趁著袁尚同秦軍相爭,借機擴大自己的地盤,募集更多的將士。
現下,平原郡先前背叛袁譚的郡縣,紛紛再度變更旗幟,投入到了袁譚的麾下,同時袁譚招兵買馬的事宜,在郭圖的主持下執行的非常順利,如今他麾下已經有了步騎三萬。
袁譚念來有步騎三萬,足以同袁尚一較高下,等到袁尚解開鄴城之圍,再度發兵平原郡的時候。
此外袁譚順勢擴充自家的地盤,而今渤海郡大半縣城,已經入了他的手中,而新擴充的地盤,為他帶來的新的募兵,以及不斷運輸過來的糧草輜重,讓他的底氣越發的充足了起來,也因此有了同袁尚一較高下的想法。
然而,密切關注鄴城形勢的袁譚,在一個深夜,他得知了鄴城失陷、袁尚遁走后不知所蹤的消息。
此中,袁譚對于鄴城失陷的關注度不怎么高,而是牢牢關注著袁尚不知所蹤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