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還是死了。’袁譚在心底對于袁尚的存亡做起了分析。
若是鄴城失陷、袁尚遁走,那么在袁譚看來,這就意味著袁尚沒有資格竊據魏公的位置,就算袁尚擁有袁紹的遺命,畢竟一個連自家都城都保不住的君主,算的什么君主。
而袁尚若是死了,袁譚心中暢想萬分,若是袁尚死了,他就可自動獲取到魏公的位置,蓋因隨著袁尚一死,就只剩下他和袁熙兄弟二人,而袁熙素來以昏庸著稱,所故唯有他才是適宜的魏公人選。
“速探,速報,給我查清袁尚的生死和去向。”袁譚向斥候發出嚴令,而隨著斥候四散,袁尚未死,而是遁走河間國的消息,遞到了袁譚的案幾上。
‘可惜。’對于袁尚未死的消息,袁譚第一時間并不是高興,而是覺得惋惜乃至于可惜,緣何袁尚沒有死在亂軍之中,讓他好去接手袁尚遺留下來的政治遺產和獨一無二的河北君主的身份。
郭圖瞧出了袁譚臉上的惋惜色彩,他眼珠子轉動了幾圈后拱手上前道:“公子,而今少公子竊據魏公一職,公子卻還是充任將軍而已,以臣下之意,公子可自領車騎將軍,開府治事,如此才可名正言順的同少公子對壘。”
“先生所言,與我心意相通也。”面對郭圖提出的建議,袁譚也不推脫,而是自然而然的應了下來,也是袁譚認為莫是一個車騎將軍,就算是魏公一職他也是受之無愧。
“公子既是同意,那臣下這就去安排儀典。”郭圖拱手告退道。
不一日,郭圖準備好了袁譚自領車騎將軍的儀式,因袁譚心中急著上位車騎將軍,所故擇日不如撞日,這一日,袁譚拾階而上,登上了一座土臺,拱手遙向許都,自領下了車騎將軍一職。
下得土臺,袁譚親筆題寫,寫出了一封發往許都的奏報,先是提及他自領車騎將軍一事,非是為了上乘的權柄,而是為了征討四方的不臣之人,接著袁譚道起了他個人對袁尚的不滿和憤慨。
袁譚以袁尚竊據魏公、昏庸無能作為理由,望朝廷能褫奪袁尚的封號,然后將魏公一職交予給他,他作為長子,且才干卓越,是理所當然的魏公人選,他人皆不及也。
就在袁譚書寫這封書信的時候,一名斥候帶回了消息:“公子,少公子遣使者數人,欲求面見公子。”
袁譚眼神中閃過疑惑,他同袁尚早就是不共戴天,卻是沒有什么好的,也沒有什么好溝通的。
不過袁譚還是招了招手,令人將袁尚的使者解送大堂,他有些好奇袁尚使者帶來了袁尚什么樣的心意。
‘請戰?’大抵不會,袁譚摒棄了這個念頭,而今袁尚方才經歷一場大敗,將校喪膽,士氣低沉,是怎么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同他來上一場大戰,消耗本就不多的元氣。
‘求和?’這個可能性很大,袁譚心中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倘若使者前來,是表達出袁尚求和的意圖,那他就可借著這個機會,好生羞辱一番袁尚的使者,吐上一口惡氣-——先前被圍困平原,幾至危殆的情況。
“長公子。”袁尚的使者踏入大堂,老老實實的向著袁譚拱手施禮,而后直白的道出了他的來意:“長公子,而今鄴城失陷,為河北危急存亡之秋也,魏公深知長公子深明大義,不糾結于私利。”
“所故,魏公遣我至此,欲同長公子講和,而后合兵一處,共伐鄴城,奪回鄴城這座河北的國度,還望長公子念及故魏公創業不易,同意講和一事。”
“可笑。”面對袁尚使者誠懇的態度,袁譚卻只是一句哂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