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袁尚應下之后,一樁來自平原的消息,讓列席的一眾文武莫不震動。
“報。”報信的吏拱手通稟道:“秦王劉季玉遣使崔琰,護送長公子家到了平原,而后長公子設宴招待崔琰,商談到了深夜,后幾日,長公子每日都設宴款待崔琰,情誼是乎非常。”
袁尚聞言震動,他沒有想到,秦王劉璋竟是將袁譚的的家送歸給了袁譚,這明什么,明秦王和袁譚之間的關系莫逆,兩家好比一家了,不然秦王劉璋怎么會放棄用袁譚家拿捏袁譚的手段。
‘袁氏賊子,竟是與仇敵相和。’袁尚在心中痛罵起了袁譚,他能理解袁譚不接受他的請和,這在他的接受范圍內,可他不能忍受袁譚與外人聯合,共同謀圖他這位弟弟。
袁譚這樣的行為,于私,對不起他和袁紹,畢竟哪有兄長和外人對付自家弟弟的,于公,袁譚不管怎么都是袁氏的臣子,可袁譚背叛了袁氏,和外人手拉手,腳搭腳。
不管從公私方面哪個角度來,袁譚都是典型的賊子,汝南袁氏的亂臣賊子。
田豐和沮授各自皺起了雙眉,神色不虞到了極點,二人也都沒有想到,袁譚和外人勾連在一起,將要對付起自家的兄弟,這和前面袁譚和袁尚相爭的事情,還要惡劣一百倍。
作為武將的張郃和高覽,二人是大為不解,哪有和外人一起對付自家人的。張郃心下輕嘆一聲,到了河北這般危急的情況,袁譚和袁尚還是爭爭不休,河北只怕早晚入秦軍的手中,一旁的高覽神色不變,可眸子卻是提溜的轉了起來,思索起了他的未來。
一時間,堂內死寂一片,好似在守靈一般,沒有一丁點動靜發出。
“明公。”作為輔臣之首,田豐的發聲打破了平靜,他拱手進言道:“臣請為使者,往平原一行,動長公子同明公相和。”
田豐依據當下的情況,他決定親自趕赴平原一趟,以他的資格老、身份尊,來動袁譚放下同袁尚之間的怨憤,以求兄弟二人做出合理的舉動——兄弟鬩于墻,外御其侮。
“不可。”
“不可。”
隨著田豐的話出口,沮授和逢紀,張郃和高覽等文武紛紛出言反對。
“別駕為國之重臣,明公所賴,安能輕身前往平原,萬一見拘,則明公將向何人垂詢時事,向何人咨詢良策。”逢紀發出了反對的話,他以田豐身份太過尊崇,不能做冒險的事情。
沮授的想法和逢紀一般無二,只是他知道遣使平原一事理當執行,所以他拱手道:“明公,別駕,遣使平原一事,臣請領命為使者,往平原郡一行,動長公子棄怨而全大局。”
“嗯,別駕為我所依托,固當不為使者,就勞煩沮卿往平原一行。”袁尚從善如流,他點頭同意沮授代田豐往平原一行的任務。
不日,沮授帶著兩名仆役,踏上了南下平原的道路,魏公袁尚親自送別了數里的路程,同時殷勤囑托沮授道:“沮卿,若事實不可成,可早些回來,無需淹留于平原,這里我有些事情還需同沮卿商議,不然難以得到正確的決斷。”
“諾。”沮授應下了袁尚的吩咐,而后他拱手告退,向著平原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