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里嗎?”傅霆的車停在一個小巷子路口。
巷子狹長,只有一米多寬,車輛無法進去。
這里是什么地方?寧婉從車上下來,四處張望著。她不記得傅霆有這么一個住處。
馮南從車上下來,掃視了一圈,“沒見這里有公寓或者居民樓。”
“巷子里面有。”張宏博下車,打開了后座的門,艱難的將傅霆從車里帶出去來,“傅總,我們到了。”
傅霆抬起頭,睡眼朦朧,臉上都是不正常的紅色,“這是哪?”
“您忘了,您在這里租了一個三十多平的房子,今晚您說不想回去的,所以我們就帶你來這了。”
看到傅霆身體搖晃,幾乎站不穩,寧婉上前扶住了他。
張宏博道:“就在里面,你送傅總進去吧?”
都說送佛送到西,現在已經到這里,似乎沒有不送進去的道理。
“寧婉,怎么樣?”
寧婉輕輕點了點頭。
巷子里面不是特別安干凈,地上有各種垃圾,腐爛的味道傳來,刺鼻極了。
“怎么選這種地方?”
張宏博長嘆一聲,臉上有無法掩飾的哀愁,“這里便宜啊,剛好可以躲開宋思琴和老爺子。唉,傅總的命真是苦啊。”
寧婉不語,跟著他往里面走。
里面的路很小很窄,到達分叉口,三人左拐,經過好幾個垃圾桶,漸漸朝一個破舊的五層小樓走去。
二樓的窗戶下面,歪歪扭扭亮著幾個大字——彬彬賓館。
這是賓館?寧婉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破舊的賓館。
“不是這里。”張宏博解釋。
幸好不是這里,寧婉往里面掃了一眼。
賓館里面的前臺是個二十出頭的男人,手背上刻著黑乎乎的紋身,那紋身從手背一直爬到粗壯的胳膊里面。他身旁站在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女人,女人的上衣十分暴.露,手指上涂抹著五顏六色,指尖夾著煙,正給張宏博身后的人拋媚眼。
寧婉順著視線看過去,馮南怎么跟上來了?
馮南的眉頭鎖起,似乎十分不待見這里。
對了,他好像有潔癖。寧婉在心里發出一陣笑意,馮南啊馮南,這就是你跟過來的下場。
“馮總,如果你不喜歡這里的話,不用勉強,可以出去等我們的。”
馮南避開地上的一個香蕉皮,緩緩看向寧婉這邊,淡淡一笑,“沒事,這里挺好的。”
挺好的?挺好就怪了。寧婉在心里嘀咕著,他努力克服著心里障礙,非要跟著來這里做什么?
忽然,她明白過來。說不定馮南在試探傅霆的底細。
繼續往里面走,張宏博指著一個破舊的兩層樓道:“是這里了。”
前往二樓的臺階是用木頭做的,經過長年風吹日曬已經帶著斑駁的痕跡,更有一些腐爛了。樓梯扶手是鐵做的,只是上面帶著鐵銹,稍稍一碰就會落在一大片鐵屑。
四人往上面走,樓梯搖搖晃晃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陣亡”一般。
馮南勾了勾唇,聲線拉長,“沒想到……傅總會住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