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末看著司仁軒臉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平靜地回道:“孟道友,吾與友人在屋里,請問何事。”
“我有些事情,想與慕道友一談,不知可否進屋一見。”
什么,他要進來?
司仁軒有些坐立不發,璃末見他如此,便手指指了書架前桌子,讓他拿書裝做讀書入迷,然后道:“有何不可,孟道友請進。”
孟云寒一進璃末的廂房內,就見一身藍白色長衫珠花細夾褙,長發披肩,手指間拿著茶杯的璃末坐于茶桌前,另一頭書桌上坐著埋頭讀書的司仁軒,璃末見他進來,笑說:“我與司師兄正談論玄道,正談得興起,司師兄還說要翻出一本典故來辯駁我的理論,他正看得興起,可能也不好招呼孟道友了,失禮之處,請孟道友諒解。”
司仁軒站起與孟云寒行禮,點頭問好之下,他又坐下埋頭看書。
孟云寒大概覺得司仁軒有些古怪,卻又不好說什么,于是笑對璃末說:“久聞慕道友見聞淵深,博覽群書,如今一看,果然術道同精,乃人中天才啊。”
“孟道友謬贊。”璃末謙虛的回。
孟云寒先是與她說了一些明日壽宴上的安排事宜,按說來,這事情并不需要他這個少主親自來與她說,百花神淵的管事來稟便可,但孟云寒可以以親睞佳人的理由說是接近她,不會讓起疑,但兩人心底皆知,其實是他在暗暗試探,前天晚上出現在他的秘谷之上的人是否是她……
璃末還是保持著與往日里對孟云寒不遠不近的態度,沒有讓他看出絲毫破綻。
孟云寒觀宗了她一會,似乎也看不出什么端倪,面色微微放松,看著璃末艷色無雙之顏,心中仿佛有些激動,眼神變得深遂地對璃末道:“慕道友……不知今晚,可否與我去醉仙花閣一聚,品嘗百花谷最美味的仙酒。”
醉仙花閣正是上回璃末夙殉司仁軒三人相聚的酒樓,應該是此地最好的酒樓,孟云寒相邀,還說他定的廂房是外人絕對訂不到的深谷花榭,璃末于是說,她夙殉師兄與司仁軒師兄能不能同去,孟云寒滿口答應了,于是兩人賓主盡歡,正要送孟云寒出門……
行前兩步,孟云寒忽然發聲,“對了……”他從懷是里拿出一支白玉蘭花上雕金翅翠緋色蝴蝶花釵。栩栩如生的白玉蘭花層層疊疊開著花瓣,花之上的蝴蝶翅膀正如同前夜里那蝶翼紫妖的翅膀顏色一樣。
璃末眼神平靜,沒有一絲異動,但是遠處的司仁軒看到了門口發生的一切,猛然的停止了呼吸,細細的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個異動雖然沒有讓很明顯,但是出塵境如此強大的神識威壓下,絕對聞到此異動,孟云寒的眼神突然變得極為銳利,他深深地看向璃末。
璃末平靜的回視著他。道:“孟道友此舉何意?你我只是平平相交,何故要送如此珍貴的花釵,我是師兄與我交情甚好,知我不擅長拒絕他人,讓我為難,可見不得你如此唐突佳人的舉動……”
這句話草草掩飾了司仁軒發出奇異舉動的理由,但是孟云寒的眼睛卻沒有變靜,他反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遠處坐在書桌前的司仁軒,司仁軒卻是沒有抬頭。像是一副沉迷書本的樣子。
孟云寒道:“原來如此,是我唐突了。”說完將玉釵收進了懷中,腳步卻沒有離開璃末的廂房。
司仁軒有些緊張,孟云寒是出塵境境,當他釋放出出塵境的威壓之時,他感覺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了,而這,還是孟云寒收斂氣息的局面,如果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