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哥哥的情況不容樂觀,救護車上戴茜始終一言不發,抿著嘴緊緊蹙起眉頭的樣子,讓她像是個冰雪雕琢的美人。在醫院里跟李侑晶吵了兩句之后她就再沒理睬過梁葆光了,甚至都沒朝那個方向看過看過一眼,似乎真的將這場悲劇歸咎到了他身上。
戴茜·佩索是個華意混血,身上有有一半漢族血統,還有四分之一意大利血統和四分之一俄羅斯血統,五官立體卻又不失柔和之美,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更是引人注目,從小就被身邊的人夸贊漂亮。平日里梁葆光很喜歡戴茜,哪怕不說話彼此對視也會很舒心,但今天他的目光始終放在馬克思的身上,他首先是個醫生,其次才是墜入愛河的男人。
車子開沒開出去多遠,馬克思·佩索的監護儀就響起了報警聲,梁葆光對此早有預料所以并不驚慌,抬頭看了一眼后下了結論,“室顫。”
“充電,快!”李侑晶現在確實是個內科醫生,但在佩雷爾曼醫學院的碩士階段,她卻是主攻心臟外科的,受到某人的影響才生生改學了內科。畢竟放下沒還幾年,處理心臟方面的事情她依然非常在行,一聽是室顫立馬拿起了旁邊的除顫器,命令車上的醫護人員幫忙幫忙進行緊急處理,“up,andgo!”
梁葆光抬手擋住了即將落下去的的除顫器,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進行保護性降溫。”
“你想冷凍他,為什么?”李侑晶非常不解,病人已經室顫了,說明情況非常危急。
“他的心跳停止了,說明心臟損傷已經形成,如果強行復律繼續心跳加速,會釋放大量自由基損傷大腦。”梁葆光看問題比李侑晶看得更深,也想得更遠,“將他冷凍起來重新建立體外循環,直到我找到病因。”
“這并不是個穩妥解決辦法,你……”李侑晶原本想說如果沒有找到病因,那么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還會將病人推向更加危險的境地,但考慮到眼前的不是其他醫生而是梁葆光,她又無話可說了,“冷凍生理鹽水,Now!”
長老會醫院這邊早就接到了電話,佩索家族在紐約的勢力非常不弱,前后出過兩任州議員,而梁葆光的母親謝嗣音又是保險幾團的高管,卡著他們每年的生命線,所以配合工作做得非常積極。心外、診斷等幾個相關部門的主管都到了低溫病房外,隔著玻璃看急救中心的老大給馬克思·佩索建立外循環。
埃里克·羅斯早就聽說過梁葆光的大名,開始只認為他是因為長得帥家世好才被西奈山醫院推出來的“明星醫生”,但論文水平和實際病例是造不得假的,漸漸地他也接受了這位年輕同行天賦異稟的事實,只不過見了面還是會有點不服氣,“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也知道這樣治標不治本吧?”
“只是為了給我爭取一點思考的時間罷了。”梁葆光神色冷峻,直接扭頭離開了觀察室。
因為距離和運輸困難的關系,病人暫時只能先留在長老會這里,梁葆光不得不把他的幾個下屬叫到了別人的地盤來開會,群策群力有時候比他獨自苦思冥想更加有效率,“都說說吧,各自的想法。”
“鉛中毒。”
“先天性自體免疫系統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