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蘇青下山了。
臨走之時,蘇青抬頭望天,天空很藍,但在那看不見的地方,劫氣已經是悄然而生了。
甚至。
在今年過完之后,此方天地之間的劫氣越來越重了。
一句話。
坐天下者,得之艱難,則失之不易;得之易者,則失之亦然,古往今來,不外如是……
當今長安宮也不例外。
隨著天下九州之鼎的陸續而成,陰陽相隔的界限越發的明顯,陰世贏無遺再難行干涉陽世之舉。
與其同時。
天下九州各地的陰靈事件更加是一出接著一出,不過也只是亂了一會會罷了,佛門在世俗不斷新建寺廟的同時更有陸續的佛門弟子加入鎮邪司用于取代流失的玄門弟子和妖盟弟子。
玄門弟子退出鎮邪司很容易理解。
但妖盟……
蘇青手持白子與坐在對面的白綾對弈著搖頭嘆息道:“佛門終究還是浮躁了啊。”
白綾抬頭一副楚楚可憐道:“夫君,妾身被趕出鎮邪司了。”
蘇青笑道:“走了就走了唄,佛門愿意入局,那就入唄,我這客棧還是有空房可供綾兒選擇的。”
白綾白了蘇青一眼道:“夫君究竟使了什么手段,此界玄門沒理由坐視佛門勢大的。”
蘇青哈哈一笑。
勢大?
勢越大越高,佛門越是事大,將來跌落的速度就會越快。
蘇青說道:“綾兒可曾聽過一句話,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再然后,眼看他樓塌了。”
西方教就是個棍子,還是那種專門用來干那啥的棍子。
蘇青沒打算慣著他。
這本來就是闡截再斗的大勢,你一西方教摻和進來干什么,還是早早的退場算了……
自從正一道回來之后,蘇青再一次縱盤推演自己的謀劃。
分兩步走。
殺劫開場之后,便是佛門退場的倒計時了。
這一次的對決,天時地利與人和皆在蘇青這邊,以此界玄門對決佛門,洪荒天道因為西方靈脈十毀其九所以愿意賒賬給西方教,此界天道可不就一定愿意了……
是以。
西方教這等旁門什么的,還是早點離場算了,待得回轉洪荒之時,再斗過一場不遲。
蘇青抬頭道:“三天后便是三川城隍的壽誕了,綾兒收到請帖了嗎?”
白綾點了點頭。
三月三。
三川城隍誕。
蘇青的請帖早在兩個月前,從三合鎮回轉三川城的那一天就有陰差送過來邀請蘇青赴宴了。
蘇青說道:“看來那位贏無遺也著急了。”
白綾笑道:“眼下的局勢被夫君攪得如同一潭渾水,若是夫君不是妾身的夫君,怕是妾身此刻也焦急起來了。”
蘇青哈哈一笑。
渾水好啊。
渾水才能摸魚,本來就是劣勢了,這要是再不把水攪得渾一些,怕是將來會不戰先敗了。
眼下局勢如同亂麻,饒是布此局的蘇青,若不是每天復盤推演一次,怕是也會忘記在這團亂麻之中,線頭究竟所在何處了,當年爹娘讓他學圍棋終究還是對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