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城門緊閉,饒是那公雞打鳴已經下班了,但整個帝都長安依舊死寂一片。
店鋪沒有開門。
府邸也同樣緊閉。
仿佛在這帝都長安之中,時間與空間都似乎凝固了一樣,若不是有那城中內外上下,自那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尸體之中的血液流出的話……
長安內城。
皇宮!
長安宮!
當今太子贏辛身披鎧甲,腳踩戰靴,手持著一柄太子劍站在那九五高臺之上。
鎧甲之上的鮮血早已經凝固。
太子劍上所傳出的煞氣無邊。
甚至連那戰靴之上,都帶著一絲不知道是泥土還是肉塊的不明物體……
高臺之下盡是那文武百官俯首。
當然了。
三公九卿除外。
就連臉上都被鮮血覆蓋的贏辛手持著太子劍昂頭打量著他面前的這副萬里江山圖。
一將功成萬骨枯。
他。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了。
良久。
贏辛轉身手持太子劍,俯視臺下跪拜群臣,整個長安宮之中寂靜入鬼蜮。
就連那呼吸聲……
都被各自的主人給壓制著,愣是不敢喘息出來。
贏辛嘴角上弧。
下一秒。
“執金吾、衛尉何在?”
“末將在。”
“末將在。”
話語落下,站立在長安宮外面,一曰負責宮中禁軍力量,二曰負責宮外戒司,京師治安力量的,衛尉與執金吾大將入得宮中直接雙拳拱手朝著臺上的贏辛恭敬道。
贏辛沉聲道:“昨夜,趙王、周王……以及諸王子意圖造反,做出那挾天子之事,幸得父皇早有預見,但卻不愿相信,秘詔本王與三弟、五弟、八弟、十三弟埋伏于宮中,又得執金吾、衛尉相助……”
昨夜的事情究竟是如何?
這已經不重要了。
贏辛已經在這里開始以他的視角講述著昨夜所發生的事情了。
昨夜。
諸王子聯合進了長安宮,隨后,有那埋伏于宮內外的勢力便是而起。
在之后。
贏辛與四位得了秘詔的王弟,在見得有歹人進攻,擔憂父皇安全直接現身。
但……
終究還是晚了。
九五高臺上的贏辛低頭,待得抬頭之后已經是淚流滿臉,淚水劃過臉頰沖刷著其上面的似干枯的血液。
贏辛似有怒火、悲哀、凄涼……“如今父皇已被那趙王脅迫而起,身為人子,此仇不能不報……”
說罷。
贏辛爆喝一聲:“宗正何在?”
下方,唯一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的宗正起身說道:“臣在。”
贏辛閉眸道:“按照祖宗法律,叛上作亂,該當何罪。”
宗正不悲不喜道:“死罪,當處極刑。”
贏辛睜開雙眸,目光穩穩的落在宗正那有些蒼老的臉上,做那不忍模樣道:“若是諸王子謀逆呢?”
宗正抿嘴了一會。
就在贏辛雙眸閃過一絲行兇,那站立在宗正身后的刀斧手將要開動之刻。
宗正閉眼道:“諸王子謀逆,罪加一等,當除以凌遲之法。”
贏辛雙眸之中兇光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