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丟勒認輸了——他終究不敢拿著身家性命去和維麥德較量,維麥德不光是軍銜比自己高得多,而且他是狼穴大本營派來的特派員,代表著總部。
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滅族”,舉家根除。
“是,上校。可是——請您注意,黑德希逮捕我妻子,他是公報私仇,泄私憤,純粹是出于陰險的小人目的。”
“我說過,我會處理好。”
維麥德的語氣緩慢而輕柔,沒有絲毫火氣,卻是讓人聽了感覺有不可撼動的權威。
這份氣勢,就把全場都給鎮住了。
丟勒把手一揮,帶著士兵們退出了小學校。
……
看著丟勒一幫人帶著忿忿之色離開,維麥德站在那一動不動,倒背著手做沉思狀。
剛才差一點鬧起“火并”讓他心里非常惱怒。
但是臉上并沒表現出來,平靜如常。
喜怒不形于色,甚至慍怒的時候還露微笑——這正是維麥德的特點,正所謂“咬人的狗不露齒”,這種人善于把真正的底貨給隱藏得不著痕跡。
黑德希從后面湊上來。
輕聲說:“特派員,您看見了吧,丟勒一向這么驕橫而糊涂,是個徹頭徹尾的渾蛋……”
“夠了。”
維麥德沉著臉打斷他的話,“我問你,丟勒的太太有通敵嫌疑,這事兒到底有把握沒有?”
“這個……據士兵說,確實看見有嫌疑身影從她的房間里逃走了,再說,您想想,丟勒太太是來參加維韋爾特生日派對的,她為什么要中途離開?而她離開后,不久就發生了爆炸,這難道不可疑嗎?”
維麥德加重語氣,“黑德希,這只是懷疑,你沒有拿到真憑實據,對待丟勒太太,我們不能和其它普通公民一樣,要有證據,懂嗎?你得給我拿出證據來,證據!”
“可是……”
“沒有可是,黑德希,你的腦袋什么時候才能靈活一點兒,丟勒是國防軍軍官,他和維韋爾特是老朋友,而且還是霍爾斯克將軍的老部下,你不能意氣用事,懂嗎?”
“是。”
維麥德斜了黑德希一眼。
這條“瘦狗”只會亂咬人,亂抓捕,一點不懂策略,令維麥德很不滿意。
“好了,黑德希,你把丟勒太太交給我,我要親切審訊。”
“是,上校,我立刻將她押到審訊室。”
“胡說,你真是沒長腦袋……黑德希,我說什么好呢,你要客客氣氣,把丟勒太太送到我的辦公室來,不要捆綁,不要打罵,明白嗎?真要命。”
“是。”
黑德希敬個禮,轉身離去。
時間不長,把眼淚汪汪的丟勒太太給帶到了維麥德的辦公室。
丟勒太太經過這一番折騰,花容失色,臉上的粉妝和淚水搞得骯臟狼狽,身上的皮大衣也弄扯了,脖子上還添了兩道血痕。
“上帝呀——”
丟勒太太見到維麥德第一反應就是用手拍著胯骨,連哭帶嚷,“長官,你要知道我是冤枉的呀……黑德希這個狼心狗肺的人,他在撒謊,這個流氓……”
“好了好了,”
維麥德溫和地說道:“太太,請你安靜,安靜,不要緊張,我會把事情搞清楚的,不是嗎?您看,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行吧?太太,您真是我見過的最漂亮,也是最聰明的女人,令人尊敬的歐洲貴婦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