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九微微搖頭:“化千道行蹤不定,再加上如今時局動蕩,想找他無異于大海撈針,遠水救不了近火。”
陳皮又沉默下來。
“要是鹿活草……”相柳的話點到為止,解九是聰明人聽得懂,她邊上還坐著一個炸藥桶,再點估計就炸了。
解九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里充滿了興味。
他當然聽得懂,這孩子的想法和他意外的重合了。
“不論如何,鹿活草都勢在必得。”解九忍不住在心里嘆息。
要是這孩子眼睛不瞎,他都想收下她當徒弟了。
相柳也明白這個道理。
二月紅對丫頭用情至深,不管有用沒用,只要有一線希望,總是要試上一試的。
只是老中醫都摸不到脈,這個病屬實有些復雜啊。
“九爺可知道夫人這病根在什么地方?”相柳又問到。
這個倒真問到解九少有的知識盲點了。
他回想了一下,有些不太確定:“許是胎里不足、損傷根基?聽說夫人家中從前便不富裕,后來也有些體弱,只不過與二爺成婚之后這病就越發嚴重了。”
相柳指尖微動:“和二爺成婚后?”
“是啊。”解九抿了一口茶,“所以二爺一直以為是家中虧損陰德有所報應,這才發誓金盆洗手不沾祖業。”
相柳和陳皮都沒有說話。
解九說的這些陳皮都知道。
他很小的時候就拜師二月紅了,他不是唱戲的料,咿咿呀呀的一竅不通,偏偏在下地、功夫上天賦異稟,這才讓二月紅破格收了他。
二月紅一直說他天賦極佳但心性極端,對他嚴加管教,而師娘在他的過去一直都是最溫暖的那道光,只有師娘才會溫聲關心他、勸導他。
所以他絕不會讓師娘出事,絕不。
相柳總覺得有些不對,閉上眼思索良久。
和二月紅成婚之后病情就不好了,這個時間點太巧了吧?
相柳一直以來都拒絕相信任何巧合。
二月紅是長沙高門,祖業盜墓家底殷實,他自己沒什么弱點,有人想要攻訐的話,從他的夫人身上下手也不是沒可能。
但下手也得圖個什么東西吧?總不能就圖讓丫頭一條命,就想看二月紅傷心?
慢著……雖然感覺有些變態,但如果有人想要上位二月紅夫人這個位置,弄死丫頭確實是個法子啊。
特別是讓丫頭重病不治去世,再溫柔勸導到時候傷心欲絕的二月紅……
相柳的臉又黑了。
她看不見二月紅的模樣,可是唱旦角、還唱的滿堂喝彩的就不可能丑,氣質身段怕也是一流的,功夫又好,用情專一。
這種優質大白菜不惹人惦記確實不大可能。
媽的,要是這樣的話,還不如是有人計劃弄死丫頭之后準備趁二月紅傷心一鍋端了紅府把他的家財占為己有。
權錢色總是相互交織,可是這種色比錢更讓她瞧不上。
不擇手段斂財是貪是壞,但是為了滿腦子愛情算計人家幸福婚姻那就是壞是賤了。
“不知以前幾位當家是否有想過,夫人可能是遭人毒害?”相柳試探性問道。
然后她就感覺到自己身邊某條瘋狗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一個激靈,然后就是一道殺氣迸發出來。
陳皮瞇起眼看著相柳:“你說什么?”
二月紅一直對丫頭上心得不得了,陳皮也從來沒有往那個方向想過。
解九倒是淡定,挑起眉答道:“想過,但群醫會診都沒有發現問題。”
相柳畢竟來自后世,接受過網絡文學洗禮,接著問:“那倘若是用毒催發夫人的病,使其惡化呢?”
解九和二月紅從前交情不算深厚,也沒有仔細琢磨過人家夫人的病。
但今日這樣一點,他倒還真有點興趣了:“如果只是催發的話,或許都用不上毒,只用上半毒,或者下點功夫,方法倒是很多。”
相柳已經聽見邊上陳皮磨牙的聲音。
他手里的大刀恐怕是饑渴難耐了。
#不重要的作者感謝大家的鮮花,另,本人似乎羊了,大家保重身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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