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見隨便你大哥之前,相柳一直是一個很佛系的人。
她沒有什么特別的追求,除了活著以外。
只有在某些人身上她會有一些極具藝術美感的安排,其他時候她都是得過且過。
日子嘛,不就是那么回事。
何況那些人給她安排的精神病院住著還挺賓至如歸的。
人才真的很多,說話又好聽性格又有趣,她過得相當自在。
看在這個份上,作為一個被動持證上崗的國家級精神病人,她很大度的修改了一些自己之前對那一家人的安排,甚至不惜為此打破了自己的藝術美學,沒有讓他們斷斷續續的上路。
一家人,整整齊齊,零零碎碎。
聽說鏟車鏟了大半天才把那零零碎碎放在一起。
相柳是覺得自己簡直不能更體貼。
那一家人總是宣揚他們相親相愛,雖然有些虛偽,但她并不介意幫他們實現這個黏糊糊的愿望。
一場葬禮全家出殯,沒有任何儀式也沒有人吊唁,大盒子裝起來燒掉葬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和諧又友愛。
給工作人員省了不少事。
如果不是隨便你大哥把她整過來了,現在她應該還在c級病區和隔壁那個失去的女兒的婦人母慈子孝。
相柳多少在丫頭身上看見了那位婦人的影子。
那位婦人愛她,因為她可以變成她的女兒。
丫頭愛她,因為她愛她。
相柳還挺喜歡那位用盡一切辦法固執地對她好的婦人的,所以她更喜歡丫頭。
眼看著那個溫暖的大家庭是回不去了,至少她得保一保這個。
所以……果然還是讓他們許愿吧。
雖然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去愛他們,但被愛的感覺很不賴。
至少在他們死亡之前,讓她能做些什么。
丫頭啊……
相柳無聲地嘆了口氣。
溫柔和愛,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厚重又強大的力量了吧。
之后幾天,相柳就像是她之前說過的一樣,沒有在往外跑,而是安穩地待在紅府。
陸建勛也沒有做出其他大動作,當然,他也沒有釋放張權偉的意思。
陳皮手下的伙計盯了徐坤好幾天,除了感覺這個人有點怕死之外也沒有看出什么不對勁。
一切都在相柳的意料之中。
直到二月紅和陳皮回來了。
他們離開了不少時間,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回來。
但是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張啟山和齊八并沒有和他們一起回來。
他們離開是為了給張啟山和陳皮治病,現在陳皮看上去還是有些虛弱,但精神已經好了不少。
想必治療還是有效的,也不用太擔心張啟山了。
經過幾天的沉淀,丫頭在面對二月紅和陳皮的時候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對。
這一點還是讓相柳很欣慰的。
至少這樣一來,在丫頭去世之前的安穩是保住了。
不過二月紅回到長沙這件事情還是多少引起了一番波瀾。
誰讓他是和張啟山一起離開的長沙呢。
現在許多雙眼睛都在盯著二月紅,試圖從他下手咬出張啟山。
“所以真的不要緊嗎?”
恢復了訓練的相柳問道。
端著茶杯的二月紅面色平靜:“我既然回來了,就輪不到他們撒野。”
“其他幾位當家在這段時間照拂頗多。”
“聽說了。”二月紅的目光落到相柳身上,帶著幾分欣慰,“他們的人情我記在心里,也辛苦你了。”
雖然根骨差了點,不過這孩子足夠努力也足夠聰明,最重要的是心性好,比陳皮正常多了。
“確實有些辛苦。”相柳點頭答道,“不過也挺有趣的。”
二月紅抿唇笑了笑,沒有把相柳的話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相柳果然還只是個孩子而已,大概是看不出一連串事件背后可能有的兇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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