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和八爺一起來的。”瞎子曲了曲手指,心里有些局促但面上一點不顯,帶著慣有的笑容回答道,“八爺在和二爺談事情,我隨便走走,聽到聲音就過來看看。”
他比了個大拇指:“姑娘吹得真好。”
相柳點頭認同:“我也覺得我吹得好。”
她朝瞎子一笑,拍拍自己身邊:“有眼光,過來坐。”
瞎子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腳步很誠實。
當他爬上戲臺子在相柳邊上坐下的時候都覺得有點飄忽。
他不是不謹慎的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見到一個陌生的姑娘就在她邊上坐下了?
要是她不是普通人怎么辦?
要是她性格怪癖怎么辦?
要是被人看見誤會怎么辦?
會挨打的,可能會被打死的。
他在家族落寞之后能活下來吃了不少苦,也長了不少見識。
要不是足夠懂眼色根本活不到現在。
可是怎么就在這放松了呢?
瞎子頓時有些坐不住了,感覺屁股下長了針,稍微挪了挪,離相柳遠了一點。
大喜發現這個陌生人上臺了,頓時也扒拉著跳上戲臺,趴在相柳另一邊。
相柳摸著狗頭隨意地聊天:“你是和八爺一起來的?”
瞎子放松了一些,笑答:“嗯,八爺在和二爺談事情,我就逛逛。”
“八爺身邊似乎不帶伙計。”
“我剛來長沙,八爺抬愛,帶我出來認認臉。”
“剛來長沙。”相柳朝他的方向歪了歪腦袋,又轉臉朝著他,“你從東北來?”
“是。”瞎子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少什么,“以后就跟著八爺了。”
“跟著八爺做什么?學算命嗎?”相柳感覺有些好笑,“你在八爺手下不會自在的。”
瞎子的好奇心起來了:“為什么?”
“你和我是同類。”相柳臉上的笑容帶著點惡劣,“阿卡姆療養院c區代表向你問好,要加入我們嗎?”
瞎子:……
雖然他不知道阿卡姆是什么地方,但是療養院他還能聽懂,至于c區代表,已經沒有必要明白了。
瞎子覺得自己沒什么需要療養的,而且這話聽起來太古怪了,只能保持沉默。
相柳等了一會,除了瞎子停滯了一瞬的呼吸和打量之外什么都沒等到。
她感覺有些索然無味。
快樂老家的名額很緊湊的,雖然她和另外兩位代表一直都有想辦法清除不合格的人,但房間依舊緊緊巴巴。
這回親自出馬招安居然折戟了?
讓那群人知道得笑死。
“算了。”相柳晃著腳,無所謂道,“看來你和我們還差一點。”
“你們是指二爺手下的人嗎?”
如果二月紅手下都是這種一言不合……不,相談甚歡就要邀請人加入療養院的人,那他就很有必要考慮一下整個九門的風評了。
相柳搖搖頭:“你大概是見不到他們了。”
“要是他們還在的話,就你現在離我這個距離,腦花兒都會被打出來。”主要還是隔壁房失去女兒后保護欲過剩的老母親和a區一個集強迫癥和過度偏執于一體的青年才俊,一個還沒有機會見血,一個已經走在地獄。
相柳這話聽上去像是在開玩笑,看起來也像是開玩笑,但是瞎子總覺得她沒有在開玩笑。
他甚至都不敢具體去問——這姑娘看上去真不像個正常人。
“看來你以前人緣很好。”瞎子沉默了一小會,夸贊道。
“那可不。”相柳最驕傲就是自己好人緣,“不是和你吹,我以前走到哪都有人搶著養,現在也一樣!”
家道中落、備受欺凌、無數次生死一線的瞎子:……
他第一次感覺和人聊天這么累。
#相柳感謝沐之清為本文開通的季會員,非常感謝![img:piunity/202302/0921/1675949658273-62nh3e126n_1044-206.jpe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