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進來嗎~”
相柳輕快的聲音響起,與她問話內容完全不相符的是她進門的速度。
完全是毫不客氣的把門推開,臉上也是赤裸裸的嫌棄。
陳皮坐在房間一側的地板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酒瓶,讓人完全不知從何處下腳。
索性相柳就沒有進去,在門口站住了。
她聳了聳鼻子:“怎么有股血腥味?你受傷了?”
陳皮握著酒瓶的手一松,瓶子骨碌碌滾開了。
他的喉結動了動,眼神里透著陰霾:“你開槍之前沒想過里面有人嗎?”
陳皮說話的聲音很啞,像是被粗糙的砂紙打磨過嗓子一樣。
相柳詫異道:“我知道你在里面啊,要不然怎么會開槍。”
陳皮沒說話,目光落到自己的腿上。
鮮紅的血液從地板上氤氳開。
雖然看上去嚇人,但以他的經驗來看,子彈打進房間之后被反彈折射到他身上,力道已經小了很多。
子彈只是卡在肌肉里造成了外傷而已,連傷筋動骨都算不上。
“教你開槍的人沒說過不能在狹窄空間開槍嗎?”陳皮感覺自己久違的火氣來了。
跳彈現象就連他這個不當兵的都知道,沒人教她??
呵,張家的廢物。
相柳撐著拐調整了一下站姿,帶著無所謂開口:“我知道啊,可是你又不開門,反正八成打不死人,就試試咯。”
說到這,她撇撇嘴:“誰知道你運氣這么差。”
跳彈傷人也是有概率的,坐在墻邊被射中,只能說陳皮是真的衰。
不過不要急,馬上他就會更衰。
在陳皮冒火打人之前,相柳拿出丫頭留下的信晃了晃:“這個是夫人留給你的信,我放這了,你看完自己去紅府跪著吧,等我回來處理。”
陳皮看著相柳把信放在地上,走得毫不留戀頭也不回,拳頭慢慢攥緊了。
很多時候他只是懶得去想,并不是蠢。
相柳的態度,她的話似乎都在暗示著這封信的內容不好。
但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伊甸園的蘋果一樣,那封信對他來說充滿了誘惑。
陳皮沒有理會還在流血的傷口,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子彈卡在肌肉里的疼痛在這個時候反而更讓他頭腦清醒。
他向那封信伸出了手……
紅府的下人們現在對相柳真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位小姐敢用槍打開陳皮的門誒!
她還說得陳皮都說不出來話!
要是過幾天她還活著,那這些下人從此以后絕對是心服口服別無二話。
相柳才懶得管他們怎么想的,她現在就是一個么得感情的抓人機器。
她自己的傷都沒好耶就跑出來抓人,簡直就是身殘志堅。
給她添麻煩的人她對著房門開幾槍誤傷了又怎么樣?
就是槍口頂著他身上她都敢開槍。
還要多開幾槍!
真是麻煩。
“去找二爺。”相柳坐回輪椅上,把拐扔給下人。
陳皮好搞定,二月紅那才是硬茬子。
二月紅現在是醉臥美人膝,看上去好不快活。
作為長沙名人,長得帥有風度,還是眾所周知的深情,簡直就是大姑娘們完美的夢中情人。
窯姐們平素接客雖然也是笑臉迎人,但真心和虛意都有區別,到二月紅這都能算得上殷勤了。
相柳上館子找人就是明擺著要把這大金主兼凱子給弄走的,自然沒有個好臉。
不過相柳又不是來嫖的,她要好臉沒用。
她們即使不樂意,也不敢攔著相柳找人,這就夠了。
相柳眼睛不好,但是她看見一個大色塊嵌在一堆花花綠綠的色塊中間的時候,還是沉默了。
這個時候就挺慶幸自己看不見的,這畫面想也知道不會多美麗。
現在離丫頭過世才多久?
這樣左擁右抱是想把丫頭氣活過來嗎?
還是那句話啊——真是神經病都猜不透這人在想什么。
#相柳感謝舊聞態為本文開通的月會員,非常感謝![img:pic/report/202303/1422/1678802743063-esv146ttx3_1067-220.png]
#不重要的作者感謝大家的鮮花[img:pic/report/202303/1422/1678802764719-2b0549v0_1175-225.png][img:pic/report/202303/1422/1678802778170-4k16tz30f8_1175-454.png][img:pic/report/202303/1422/1678802787141-ol735c1475_1175-213.png][img:pic/report/202303/1422/1678802791662-z413l3tosh_1175-425.p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