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二爺?”相柳試著喊了兩聲。
二月紅醉醺醺的,沒理她。
倒是他身邊的姑娘們嬌笑著讓相柳別鬧了,這是大人的游戲,小姑娘別參合。
相柳也不是很想摻合。
這個地方香味太濃太雜,鼻子有點癢癢。
她嘆了口氣。
很沒辦法啊,這師徒兩個一個比一個不配合。
二月紅還不比陳皮,她不好對二月紅動槍。
一個是對方未必會怕,說不定還指望她開槍送走自己好和丫頭團聚呢。
另一個就是對著二月紅掏槍了,紅府指定容不下她。
相柳朝下人招招手,吩咐道:“去抬桶水過來,要冰涼的那種。”
下人一聽就知道她想干嘛了。
雖然這件事情對二月紅有些不敬,但總的來說總不會危害二月紅的生命。
也不會危害到他們的生命。
要知道這位姐們可是真對著陳皮敢開槍的狠人。
下人還是乖乖抬了一桶冰水過來。
現在還是倒春寒的時候,升溫沒多久,要是這個時候淋上一桶涼水那可有的受。
“我數到三,閃開。”相柳對著環繞在二月紅身邊的鶯鶯燕燕笑道。
窯姐們還有些猶豫。
像二月紅這樣高質量的客戶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能湊到他身邊,她們私下都不知道撕吧多少回了。
相柳試著提了提水桶。
鐵皮桶子裝著水有些重,胳膊發軟,但勉強能提起來。
她臉上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三!”
嘩啦——
一桶涼水下去,連二月紅帶著那些窯姐都不同程度濕了身。
最主要受災的還是二月紅。
離他越近濕的越厲害。
窯姐們被淋濕了,冰得下意識想尖叫,但是瞥見相柳臉上燦爛又帶著無所謂的笑容,硬生生把尖叫又咽回去了,只敢發抖。
紅府陳皮威名赫赫,那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
鬼知道這個紅府出來的會不會和陳皮一個德行。
相柳把桶子遞給邊上的下人,還好心提醒那些窯姐:“快去換衣服吧,別著涼了。”
這年頭生病可麻煩了。
窯姐們像是得了赦令一般,也不敢磨蹭,一齊散了。
二月紅被水潑了之后就像是被定身了一樣,坐在那一動不動,只是眼睛直勾勾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相柳坐在輪椅上拍了拍手:“二爺,現在是身上冷一些,還是心里冷一些?”
如果換一個人,二月紅大概會表現得像是那不怕開水燙的死豬一樣油鹽不進。
可這是他夫人臨終時囑托請他照顧的義妹。
即使是看在丫頭的份上,二月紅也不可能打罵相柳。
他只能閉上眼一言不發。
相柳側耳聽了片刻,沒等到二月紅開口。
她笑了。
媽的,軟的不吃非逼她來硬的是吧?
相柳招了招手,下人會意地遞上拐杖。
她支著拐走到二月紅跟前,俯下身語氣溫柔和善:“二爺,夫人生前給您留了信。”
這句話比什么都管用,二月紅的眼睛瞬間就睜開了,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沒等他開口,相柳繼續說道:“現在您就乖乖地回去換身衣裳,洗漱一番,我替您下碗面,打理好了再看信,好嗎?”
“把信給我。”二月紅一把好嗓子如今也沙啞了。
這四個字多簡潔啊,簡直就是把她那句話當耳旁風。
相柳瞇起眼抿唇一笑,站直了身子揚聲道:“夫人遺書尚未啟封,二爺要在此等煙花之地渾身酒氣閱之?”
二月紅和丫頭之間伉儷情深全長沙都知道。
丫頭前段時間出殯,二月紅就一蹶不振,現在有丫頭的遺書在,相柳又說出了那種話,是個人都知道二月紅肯定要走了。
相柳招招手:“還不快扶著二爺回去。”
二月紅沒要人扶,自己站起來往回走了。
相柳笑瞇瞇看著他離開,吩咐下人:“燒熱水,準備換洗衣裳,先把二爺打理干凈。”
紅府下人這一次是真的心服口服,不敢怠慢相柳的話,一溜煙跑回去了。
#相柳感謝。_9682460...為本文開通的月會員,非常感謝![img:pic/report/202303/1422/1678802901466-6z3897_1045-224.png]感謝七重葉打賞的20金幣[img:pic/report/202303/1422/1678802862694-w1873y5891_1162-405.png]感謝海綿z打賞的19金幣[img:pic/report/202303/1422/1678802838114-s123t3i338_1175-218.p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