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紅不泡秦樓楚館了。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比以前人情味淡了很多,不茍言笑并且有點兇,但好歹是活過來了。
和他相反的就是陳皮。
被逐出師門之后就沒有人見過他,八成是關起門來繼續自閉去了。
直到現在,答應丫頭的事情也就完成了一半。
相柳是個講究盡善盡美的。
她翻出之前陳皮送她的那只骨化玉簪子給自己盤了個頭,讓大喜拉著自己施施然出了門。
狗拉輪椅上路,好耶。
還沒等相柳走出紅府所在的街道,就聽見“交警”的聲音。
“你這是要去哪啊?”
瞎子從后面扶住了她的輪椅,語氣熟稔:“腿還沒好出門也不帶個人,光帶大喜有什么用。”
想玩狗拉輪椅。
相柳當然不能這么回答。
瞎子一直都不讓她玩的。
“我去找陳皮。”相柳拉了拉大喜的繩,讓它慢下了腳步,“有件事得和他說說。”
“是嗎。”瞎子笑嘻嘻的,“前段時間就聽見二爺登報把四爺逐出師門了,現在長沙人都知道了。”
相柳以為糊弄過去了,就聽見瞎子話鋒一轉:“你是專門去找四爺啊,我還以為你自己出來是想讓大喜拉你呢。”
“怎么會呢……”相柳訕笑道。
瞎子也沒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只是在去陳皮那的路上關心了一下二月紅的精神狀態和相柳的身體狀態。
雖然最近事情多,但是瞎子格外的相信以相柳的性格,只有別人扛不住她的,沒有什么是她扛不住的。
該關心的是變成鰥夫還趕跑徒弟的二月紅。
他沒有問二月紅和陳皮之間發生了什么,相柳也就沒有詳細說,只是簡單說了句都好。
這一場簡直是鬧劇,陳皮在這種情況下還活著已經算是二月紅重情重義了。
換成相柳,遇上這種事情即使是有丫頭遺書求情也必然捅他個三刀六洞。
這他媽就是一個孽徒,天生討債來的。
只可惜這件事情她既不是受害者又不是受害者家屬。
還得捏著鼻子去給這個孽障做心理建設。
雖然身體上沒有受到什么損害,但是精神有被惡心到。
陳皮府上還是沒什么人。
畢竟他心情不好可是會殺人的,沒誰愿意拿自己命去賭陳皮的心情。
瞎子和相柳到的時候,陳皮家是大門敞開毫不遮掩。
不過這也正常。
正常人誰敢偷他啊。
他們進了大門,房門也沒關。
相柳上次來拿槍蹦掉的門栓還沒修呢。
“你在院子里等一下,我去找他聊聊。”
瞎子雖然不太放心陳皮精神狀態,但也沒有反駁相柳。
上次來的時候陳皮在酗酒,這次來雖然沒有酒味了,但有一股難以言說的腐臭味。
相柳拄著拐進門。
房間里還算亮堂,陳皮就坐在一旁的桌子邊。
相柳皺起眉,真是不能更嫌棄了:“你沒處理傷?”
雖然是跳彈誤傷,天氣也不算炎熱,但子彈卡在肌肉中這么久不處理難免發炎腐化。
難怪有股臭味。
陳皮臉上是不正常的紅暈,嗓子啞的厲害:“你怎么又來了?”
“看你有沒有沖動之下掛脖子自盡。”相柳說得敷衍,“要是有的話我就給你收尸。”
“讓你失望了。”陳皮冷笑。
相柳也冷笑,拄著拐走到桌子邊坐下:“你以為我愿意來?”
“不愿意來你就滾啊!”陳皮忽然發怒,猛地扔了一個杯子到地上,碎片濺開一地。
相柳沒有被嚇到,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多砸幾個,不夠我給你送。”
外頭的瞎子聽到動靜有點不放心,喊了一聲:“柳姐兒?四爺?”
“沒事,等著!”
陳皮聽著相柳安撫瞎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嘲諷道:“我說你怎么敢來,原來還有人陪著。”
他的目光在氣定神閑的相柳身上轉了一圈,最終定格在她的腦袋上。
說的準確些,是她腦袋上的骨化玉發釵上。
#相柳感謝doughnut_313369913為本文開通的月會員,非常感謝![img:pic/report/202303/1722/1679065137961-h929ytv4g2_1061-265.png]
#不重要的作者感謝大家的鮮花[img:pic/report/202303/1722/1679065159157-301c6b2539_1175-222.p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