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陳皮的盤口,相柳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一動不動。
張起靈還在看門,黑瞎子蹲在院子里看房間里面放情況,頗為納悶:“她已經盯著三爺和解小爺看了好幾個小時了,她在看什么?”
吳二白在院子里燉藥,邊扇風邊答:“這事該問你,怎么你們出去一趟紅姨就這樣了?”
“我怎么知道。”黑瞎子一攤手,“我就知道她去了一趟紅府,我就在大門口等著,出來之后人就不高興了。”
黑瞎子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圈:“我又不是什么小人,總不能趴人家墻頭偷聽吧。”
張起靈看了他一眼。
雖然他什么都沒說,但黑瞎子還是炸了:“你那個眼神什么意思?想說我干得出來是不是?”
張起靈撇開臉:“我沒有。”
“你沒有,你就是!”黑瞎子惡狠狠的用棍子戳地面。
張起靈左右是說不過他的,干脆閉了嘴。
吳二白心里倒是有想法,只不過這件事情畢竟關系到他爸,他這個做晚輩的還真不好多說什么。
等熬好藥,吳二白端藥著進了屋。
中藥的氣味大多好不到哪去,相柳聞著沖鼻的藥味皺起眉。
“這是給吳三省解毒的。”吳二白垂眼看著地上的吳三省,用腳踢他,“別裝死了,再演我就拿根管子直接插你嘴里。”
吳二白會不會說到做到吳三省最清楚。
他當即睜開眼掙扎著想坐起來,訕笑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吳二白冷笑一聲,又給了解連環一腳:“你也別裝了。”
解連環“嗷”的一聲像蝦米一樣弓起腰。
“紅姨,有什么想問的。”吳二白叫醒了兩個裝睡的人,轉頭對上相柳又是另一種態度。
相柳沒有直接問兩個傷員,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吳二白:“你爸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吳二白心中一凜,明白這是相柳對他的考驗來了。
“我爸很少說他以前的事情。”吳二白斟酌著用詞,“在小邪出生之前沒多久,吳三省才從老爺子房間里翻出了他以前的筆記。”
“我和吳三省知道的以前的事情,大多數都是從筆記上得知的。”
說著,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在咧著嘴喝藥的吳三省身上。
吳三省被苦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被兩人注視著,總感覺背后涼嗖嗖的。
“我作證。”吳三省豎起三根手指,“二哥說的都是真的。”
“你作證,你覺得你有信譽可言嗎?”相柳冷笑。
知道吳老狗那么早就開始演戲之后,整個吳家的信譽在她這都破產了。
更別提鬼點子最多的吳三省。
整個吳家除了現在還只是個小屁孩的吳邪之外,估計沒有一個善茬。
被相柳這么一說,吳三省悻悻地閉了嘴。
“解連環,你可是紅姨從小看大的,不會說謊吧?”相柳語氣溫和,蹲下身輕輕摸了一把解連環的頭。
解連環一個激靈差點扯到傷處,臉上一陣扭曲:“嘶——當然。”
他只會瞞。
“那我們各退一步怎么樣?”相柳笑容相當溫柔,“做一個情報交換。”
解連環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他是不愿意欺騙親人,但實話……也不想說。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相柳看懂了解連環的表情,笑容漸冷,“只不過是多了區區一個我和你們作對而已,想來兩位少爺應該是能應付的吧。”
解連環和吳三省同時沉默了。
不管相柳說得再怎么體貼都改變不了她這是在威脅的本質。
一直橫亙在相柳和二代們之間的矛盾也在此刻被挑明爆發出來。
吳二白站在邊上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也很明白。
雖然相柳表面看上去并不屬于九門任何一家,甚至剛剛才和紅府吵了一通,但她真要是鬧起來,只要站出去自爆張家人的身份,那就是一顆深水炸彈。
在一些人眼里張家的人不是人,只是長生的載體。
吳二白什么都清楚,他也最不想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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