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見汪野身后跟著相柳,嘴里罵人的話卡了一下。
相柳目光掃了一圈。
這間屋子里擺著大大小小的東西,其中以玉居多,再一看老人手上不光有刀,邊上還擺著水磨臺,看著像是個琢玉匠人。
“這位是?”老人看著相柳,問道。
汪野拉著調子回他:“不該你管的事情別瞎操心,雕你的板磚去。”
“嘿你小子——”老人當即站起來氣勢洶洶地舉起手中的刀,“你過來,看我不攮死你個小王八蛋!”
“攮攮攮,回頭讓你來兩刀,自己先玩著啊,別鬧。”汪野擺擺手,又指了一下里間的門,“我們進去說。”
小店的里間比外面要大,但是被塞得滿滿當當。
入眼就是一大片晃人的玉色,白玉、碧玉、墨玉、春帶彩、紫羅蘭……相柳甚至看見了一塊稱得上祖母綠的翡翠。
就那么擺在臺子上,看著毫無防備,特別好搶的樣子。
汪野左右看了看,從一片毛料里翻出一把矮凳坐下:“行了,現在開始說吧。”
他沒給相柳找凳子,相柳就坐在自己帶的小馬扎上。
兩人身量都挺高,此時縮著長手長腿面對面坐著,看著分外局促。
“我想加入那個探索行動。”相柳開門見山。
汪野摸了摸下巴:“這么突然?”
“根據檔案,你在建國之前就和我們接觸過,建國之后沒多久完成了考核正式加入我們,但是由于環境原因一直待在九門,是吧?”
相柳點頭,一臉滄桑:“我再不主動找你們,都以為你們要把我忘了。”
汪野摘了眼鏡,露出淺色的眼瞳,又是一笑:“那哪能,你可值錢了,忘記誰都不能忘記你啊。”
他的長相年輕,瞧著又白凈,雖然長了張早晚被人打死的嘴,但看在目前他有用的份上,相柳平心靜氣。
“有些事情早就該和你說了。”汪野收斂了笑意,垂眸思索了一小會,說道,“咱們家是分了很多部門的,有的部門人之間都有可能互不認識,你今天是運氣好趕上我在附近,要不然就你那個方式很容易挨揍。”
相柳虛心求教:“既然我們之間對面不識,那怎么確保平時不會痛擊隊友呢?”
“那是運算部門的事情。”汪野瞥了她一眼。
相柳臉上露出些許好奇:“運算部門?”
“那是我們的核心,你現在接觸不到。”汪野沒有多說,“至于你說的想要加入考古隊考察行動,我問你,你下過幾次地?殺過人嗎?”
相柳認真仔細地回想了一下:“下地……很少,幾乎沒有下過,殺人、打仗的時候殺了不少,成堆炸,嘭!”
她一邊說,一邊笑嘻嘻的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
汪野很給面子地做了一個驚訝的表情,還小小的鼓起掌:“棒啊,內戰還是?”
“對外。”
汪野動作一頓,滿臉遺憾地搖頭:“那不算殺人。”
相柳疑惑:“不算殺人?”
汪野認真地解釋:“那些不算人。”
相柳咧著嘴想了一下,居然沒辦法反駁。
她懊惱地拍大腿:“那我豈不是沒有真正自己動手殺過人?”
“而且你還沒下過地。”汪野好心補充,“看你這樣子,應該也沒接手過什么生意吧?”
相柳實誠地搖頭。
汪野忍不住發出嘖嘖聲:“要死嘞,你這些年都干什么了,一點違法亂紀的事情都沒做。”
“這么說,我居然是個守法公民?”相柳自己一盤算都有些詫異。
除了違法集會之外,她好像真沒干過什么事了……吧?
主要這年頭法律不完善,有些事情融入呼吸生活,就是違法了她也察覺不出來啊。
相柳不自覺思索起來。
汪野托著臉頰看她思索。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最后還是汪野開口說道:“既然你有這個想法,我幫你問問?”
相柳頓時起身握住他的手晃了晃:“那就麻煩你了,事情搞定了請你吃飯。”
汪野咧開嘴笑得有些冒傻氣:“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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