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第一次認識他的時候,他是個年輕人。”相柳站在兩座棺槨前,姿態散漫,“我還沒見過他年輕時候的樣子,等我能看見的時候他就已經老了。”
“不過很多人都說他年輕的時候很能勾搭小姑娘,只不過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只愛自己的妻子。”
解雨臣聽著,臉上露出笑容:“我也聽說過,二爺是個傳說中的人。”
相柳也笑:“以前我看的時候總覺得那些在女主角死了之后孤獨的、富有的、長壽的、死去男主角太輕松了,感覺不到他對女主有什么真心。”
孤獨的坐擁萬里江山,享受人間繁華,這算什么壞結局?簡直不要更享受好不好。
可是當她見到二月紅之后,又覺得或許真的有一種人,是靠燒著回憶取暖活下去的。
他的靈魂死在中年,肉體卻在百歲之后才被葬下。
“二爺在這世界上沒什么牽掛。”解雨臣看著像是互相依偎在一起的兩尊棺槨,也釋然了,“這一回能在地下陪著夫人,他也應該很開心吧。”
他看向相柳:“我們就不打擾他們了。”
“走吧。”
隨著墓門關閉,一段傳奇故事也就此落下帷幕。
當他們再次回到紅府,這里的一切擺設都沒有變過,但似乎一夜之間陳舊了不少,整個宅邸都失去了顏色。
也是再也沒有一個人會在院子里哼著小調喝茶,也再不會有人指點孩子唱戲練武了。
相柳在宅子里轉了幾圈,解雨臣就跟在她后頭。
張起靈和黑瞎子也跟在他后面。
這個場面很奇怪,好像一個雞媽媽在帶著一群小雞散步一樣。
相柳轉了幾圈就轉不下去了,轉過頭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們:“你們在干嘛?”
黑瞎子聳了聳肩膀:“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干嘛,跟著你咯。”
解雨臣點點頭:“我也是。現在還不想回解家,在這兒多待一會兒吧。”
張起靈沒有說話,但看那表情明顯也是一樣。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來討論一下接下來該做什么。”相柳在門廊臺階上蹲下,一手撐著臉思索起來,“二爺走了,我看五爺來的時候精神頭也不太好,估計……仙姑看上去倒還不錯,誒,陳皮沒來嗎?”
三只小雞——三個男人也跟著坐在廊下。
解雨臣搖頭:“不啊,我收到消息說陳皮已經幾天沒影了,按照他那個性格估計已經在偷摸趕過來了。”
“我覺得也是。”黑瞎子贊同解雨臣的猜測,“要是咱們搬個凳子去二爺墳前守著,說不定能把他抓住。”
“算了吧,我也沒閑到那個程度。”相柳換了只手撐臉,“如果我想搞一批軍火炸藥,你們誰能幫忙?”
汪家的事拖得夠久,要是劉二能搞到地點,她第一時間把那個地方移為平地。
越往后拖軍火越難搞,還不趁現在囤一點。
“我來。”黑瞎子舉起手,“要多少您張口我,都給你備上。”
“夠義氣。”相柳豎了個拇指。
解雨臣盤算了一下:“解家的人靠不住,我出錢好了。”
這么些年他也摸透了,自從小時候解家沒了那些頂梁柱,那人員質量可以說是一落千丈。
能拿出錢來還是底子厚,人是真靠不住。
張起靈也跟著點頭。
“那小哥你出人好了。”相柳給他也派了個任務,“你的話……好好活著,低調點活著。”
別讓汪家發現他倆一直都不清不楚的,不過好像被他們發現也沒什么。
嘖,汪家果然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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