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倒是不怕自己這個身份被戳穿。
她和張起靈好歹也相處了這么多年,就算沒有那層薄薄的血緣關系,那也有戰友情誼啊。
張起靈皺著眉想了很久:“那個地方我好像去過。”
“你去過?”相柳重復了一遍。
她確實覺得以張起靈的能力能在魯王宮里殺個七進七出沒問題,但要說他真的在里面進進出出過,多少尊重一下棺材里那位吧?
“記不清了,只是想起了一些畫面。”張起靈撐著腦袋,表情有些痛苦。
和大腦有關的事情向來都很復雜,何況是張起靈這種被刷新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大腦,想整點活都要考慮一下會不會把他那個腦子玩完。
張起靈只想得起來一些畫面,相柳也沒法確定他以前是不是真的去過。
有段時間她不方便安頓張起靈,是由陳皮和吳三省分別帶了一段時間。
之后在海底墓張起靈失憶,他倆帶著他究竟干了些什么也說不準了。
按照吳三省那個尿性,就算他真的拐了張起靈去干那些事兒也不奇怪。
“你很想把那些事情想起來嗎?”相柳看著他,“以前的事情可能并不是那么……”
她想了想,用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詞:“正常。”
說正常真的算委婉了。
從相柳的角度看那都不能算異常,那簡直就是詭異。
張起靈看著她,輕聲道:“想。”
他想知道自己是誰,從什么地方來,經歷過什么。
沒有人沒有過往,要不是相柳一直在身邊,就算吳三省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大陷阱,為了尋找過去,張起靈也會往里跳。
從正常人的角度來看,相柳是張起靈的妹妹,那么張起靈想要知道以前的事情,直接問她是最快的。
但是相柳一直沒有主動開口,張起靈就沒有問。
“我以為你不愿意說。”
一種不合時宜的善解人意。
相柳嘆了口氣:“既然你想知道的話,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張起靈的故事很長,那是他的前半生,前幾十年。
同時他的故事也很短,火車到達北京的時候,相柳就把自己知道的全說完了。
那個不老的沒有人性的家族,還有那些說出來都像的故事。
張起靈一直聽著,沒有發表任何疑問。
他并不懷疑相柳口中說的那些事,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從前一樣了。
那些故事從相柳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就像一個真正聽故事的陌生人,而不是親身經歷過的主角。
他的過去還是遺失了,只剩下眼前這個妹妹。
相柳沒關注他的心情,舟車勞頓之后她也實在懶得關注一個已經成年很久的人的心理健康。
一個合格的成年人就是應該把所有的苦往肚子里咽。
或者像她一樣把所有的苦轉嫁到敵人身上。
不道德,但是開心。
相柳帶著張起靈找上新月飯店的時候還是長了個心眼,讓他抱著玉棺套在飯店外面等。
這家店超黑的,萬一把他們扣住怎么辦?
要是相柳自己太久沒出來,張起靈可以直接打進去,她負責。
留好了后手,相柳大步走進新月飯店。
飯店內的裝潢大概是沿用了民國時期的風格,整體基調沉穩奢華大氣。
就透著昂貴兩個字。
相柳一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
長發及腰的姑娘語氣恭敬:“相柳小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
“找人。”相柳眼睛掃過整個空間。
這里暗處還藏著不少人,那堵墻后面就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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