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在的這一個多月,村里有什么新鮮事嗎?”顧夜抓了一把松子,坐在廚房門口,像小松鼠似的嘎巴嘎巴地嗑著。
顏秋桐想了想道:“村口的吳大夫,給溪頭村的財主治病,越治越嚴重。沒等送到鎮上,人就沒了。人家鎮上的大夫說,他用錯了一味藥。那藥因為炮制不當,有毒性。不但不能治病,長期服用會致死。
溪頭村財主家的兒子,帶了不少人,將吳大夫打了一頓,還讓陪一百兩銀子。不然就抓他送官,吳大夫東拼西湊,才勉強把錢湊齊。溪頭村的人下手夠狠的,那吳當歸現在還下不了炕呢。他媳婦整天哭天抹地,見了人就拉著訴苦,村里的媳婦婆子,見了她就躲。”
顧夜對這兩口子沒啥好印象,漠不關心地隨口道:“很多藥材,本身是帶著毒性的,炮制得法才能成為治病救人的良藥。吳大夫一把年紀了,不可能連這都不知道吧?”
顏秋桐遲疑了片刻,從廚房里出來,小聲地道:“吳當歸的婆娘,還到處在說,吳當歸炮制那味藥材的方法,是從你那學去的。說你故意讓他們學去錯誤的制藥方法,心思惡毒……總之,她到處敗壞姑娘你的名聲!”
“從我這兒學去的?我倒要問問他,行拜師禮了嗎?交拜師費了么?我說去邊關之前,那婆娘總有事沒事到我們家繞一趟呢,原來是來偷師的。哼,制藥豈是他們想得那么簡單,只看了幾眼就能學會?現在自食惡果了吧?”顧夜滿臉不屑。
顏秋桐微微一笑,道:“可不是嘛!現在那吳當歸躺在炕上,家里值錢的都被他拿去抵債,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務。他治死了人,誰還敢找他治病?”
“放心,餓不死他們的!姓吳的能炮制幾種簡單的藥材,每個月賺的銀子,足夠他們生活的了。可惜,他們不知足,要不然能落得這等境地?”顧夜吃完手中的松子,走進廚房,用她比常人更敏銳的味覺,指點顏嬸煮補品。
一盞枸杞銀耳燉雪蛤,做得色香味及俱全。有顏嬸在,顧夜再也不排斥吃補品了。她還打趣地道:“顏嬸,以后咱們合伙在京城開個藥膳鋪子,生意肯定差不了!”
顏秋桐笑道:“我是姑娘買下的奴婢,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說什么合作不合作的?姑娘要開藥膳鋪子,奴婢幫您掌著后廚,絕對錯不了!”
“顏嬸兒,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不許把‘奴婢’掛在嘴上,我聽著別扭。”雖然顏嬸來歷有些蹊蹺,但顧夜沒有從她身上感知到任何的惡意,反而有種讓人想親近的感覺。顏嬸出色的烹飪技巧,早已收服了她這個小吃貨的心。自打顏嬸撐著病體做了第一頓飯后,顧夜就對她產生了深深的認同感。
顏秋桐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眼中隱隱閃爍著感動的神采,她點點頭,道:“好,以后我不自稱奴婢就是!姑娘準備去京城發展?有姑娘超乎尋常的味覺,加上我的手藝,咱們珠聯璧合,一定能把藥膳鋪子做好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