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得意。
余溫想起上次嚴簌無可奈何的樣子,眼神都能殺人,看來遲書這次下狠手了。
遲書在國外很有名氣,上流社會的人脈很多,為難一個律師,不算什么。
等她掛斷電話,已經八點多了,她跟小趙說了一聲,讓她收拾一下關門,自己也幫忙將門口的盆栽搬了進來。
有一盆散尾葵太沉了,余溫抱不起來,正想叫小趙過來幫忙,一雙手已經抓著盆邊,直接拎了起來。
余溫一抬頭,就看見余京南鼻青臉腫的樣子,眼圈還是紅的,卻毫不費力的將盆栽抱回屋里。
“姐,你磕的沒事了吧。”他說著從包里拿出兩盒藥,“消炎的跟止疼的,我都買了。”
余京南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幾上,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滿臉無措。
“謝謝。”余溫客氣而又故意的疏遠。
小趙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想問,這是親姐弟嗎?
她收拾好一切,拎著包就下班了。
店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余京南更緊張拘束了,一雙狗狗眼看著姐姐,“姐,知道我為什么想當警察嗎?我跟著爸媽做火車去找過你的下落,那時候我年紀小,不記得是哪座城市了。”
他的淚掉了下來,“白天我們到處貼尋人啟事,晚上睡地鐵口,渾身都是酸臭的,然后我們被小混混欺負,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群人揍爸,他那么瘦,嘴里全是血,跪著跟人家求饒,路人都只會拿著手機拍照。”
余溫轉過頭去,玻璃窗上映出她雙發紅的眼,原以為自己鐵石心腸,卻還是聽不得這些東西。
“他們把爸綁在電線桿上,脖子上掛著牌子,我還記得爸黢黑的臉都腫了,那些人翻開我們的包,里面只有家里帶過去的咸菜,他們抓起來往爸的嘴里塞,爸怕浪費,一直吃,像笑話一樣。”
提起這些的時候,余京南攥緊拳頭,“那時候我想,一定要當警察,我沒有什么匡扶正義的本事,但我只想保護家人就夠了。”
余溫低著頭,“你先回家吧,我給你轉點錢,考完大家都出去玩了,你也去逛逛,別太省著。”
余京南拎著包就走了,什么話也沒說。
等她到了遲書別墅里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鐘了,她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最后在浴室里找到的。
他躺在他的浴缸中,用鮮艷欲滴形容在合適不過了,他慵懶的躺在水里,旁邊的桌子上擺著香檳,高腳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