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晚上,夕陽落盡,路燈逐漸的亮起,暖黃的光永遠照不亮黑暗的夜,黎明或許永遠不會來了。
“我們第一次見面,您這么說實在是不太妥當。”余溫垂下濃密的睫毛,想著最后的掙扎。
谷沉的眼窩很深,給人一種神秘感,他卻直接說起了姜曦,“其實我認識姜曦不止兩年,準確的說,我已經暗戀了六年,當年她還在醫學院,我作為優秀畢業生回去,一見鐘情。”
他繼續說著,“她是整個醫學院的女神,家世不俗,心高氣傲,但誰都知道,她有個自小喜歡的人,所有人都無法再入她的眼。”
余溫想起那個女人的話,對于輸給余溫的不忿,好像她玷污了盛聞的名聲一樣。
“兩年前她出國,我后來也放棄事業追了過去。”谷沉苦澀一笑,云淡風輕的講起了之前的一切,“她想起爬雪山,我豁出命也跟著,她想穿峽谷,我拼命給她做攻略,只要一句話,我馬上就跑到她身邊去,可她自始至終,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
余溫面不改色,神色平靜,“所以為什么跟我說這些?我跟盛聞是有過一段,但他那種生活在金字塔尖的人,新鮮感過了也就厭了,怎么可能會娶我?”
谷沉露出些許的微笑,“我接手的患者很多,但那個叫余溫的我記憶猶新,后來我聯系過她,人間蒸發了一樣,如果她能配合治療的話,我想她現在是可以活著的,不過不會像你這么健康。”
余溫面不改色,“如果她不愿意治療呢?女人都是愛美的,她不愿意剪掉頭發,而且高昂的費用,她根本無力承擔,她只是一個人走了,或許是想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呢?”
他看她說的時候臉色平靜,一點沒做虧心事的樣子。
“我不過是一片好心的幫她來照顧父母,他們那樣的家庭,真沒有什么好騙的,我小時候也是孤兒,借她的身份不過是想有個家。”
余溫滿臉無所謂的樣子,畢竟這個男人沒有抓住她的命門。
“你真沒有什么好威脅我的,你可以直接告訴余家夫婦,說認錯了女兒,又能怎么樣?”余溫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們身體挺不好的,如果知道找了十幾年的女兒不在人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谷沉看著余溫無所謂的樣子,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在下風了,她說的那樣鄭重其事,倒顯得自己卑鄙了。
“我相信事情沒有這么簡單。”谷沉直勾勾的看著余溫,似乎是想將她看穿一樣,“我一定會找出證據的,我最后一次聯系上她,她說跟男朋友出海,然后就人間蒸發了,當初我著急忙出國的事情,沒報警。”
余溫的血涼透了,連呼吸都不暢了,“沒有誰去害一個身患絕癥,無親無故的人,無利可圖。”
谷沉沒再說什么,走的時候買走了店門口的兩盆雛菊。
等他走后,余溫虛軟的坐在椅子上,遲書沒跟她說過那個女人死在哪里,這始終讓她無法安心,最后想了想,還是拿著店里的座機,打通了遲書的電話。
“喂……”遲書的聲音里帶著散漫跟慵懶。
“是我……”余溫攥著電話,“要不咱們見一面吧,我想問你一點事情,電話里不方便說。”
“行!”電話那頭的遲書很是高興,“你來我家吧,那個姓嚴的沒在國內,上次我給他找的麻煩還沒解決,他頭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