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淑“啪”的一下將筷子摔在桌子上,“不行,撞你爸的那個混蛋是他弟,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也是因為他,你爸才這樣的……”
這些時日,她拒絕了成家所有的條件,就是要討回一個公道。
余京南也氣憤的道,“姐,你怎么能嫁給那種人呢?”
看著兩個人,余溫放下筷子,“我嫁給盛聞了,你們不也得到好處嗎?住院的錢一直是我出的,一共七十多萬,還有將來就是個無底洞,你們簽諒解書吧,以后所有的錢我會負責,要不就把我爸從醫院里拉回來,等他咽了氣,你們去睡大街。”
余溫逼迫著自己冷漠無情。
“你……”蔡淑哭了起來,“你怎么這么狠?”
蔡淑還是簽了諒解書,他們別無他法,要不只能將人拉回來等死,余京南連學費都拿不出來。
余京南一直紅著眼眶,看著余溫離開,沒說一句話,他攥緊拳頭,卻沒有話語權。
余溫連戶口本也帶走了,從家里出來的時候,余溫知道,唯一的親情也斷了。
折騰了一天,余溫回到自己的住處,她的房子已經在中介掛著了,收拾的很干凈,中介也帶人開過幾次房,她買的地段很不錯,只是現在市場不景氣,都不愿意接手。
余溫一開門,冷不丁的看見客廳的沙發上窩著一個人,嚇了一跳,伸手打開燈。
“眼疼。”遲書伸手擋住刺眼的光,他的頭發許久沒剪了,有點狼尾了,五官生的那么漂亮,真的跟像是個英氣十足的美人了。
他伸著手,錯落的燈光順著指縫落在他的臉上,那發紅的眼尾,正在光亮處。
“還生我的氣嗎?”他指了指自己額頭的位置,“疼了好幾天,你用手機砸的可真準。”
“你都是為了我。”余溫放下手里的東西,“后來我想了想,咱們兩個什么時候能分割開了?那些事情不是一個人能頂的了的,要是你沒出手,現在進監獄的,就是我們兩個。”
遲書低著頭,“你跟盛聞要結婚了嗎?”
余溫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哪里得到的消息。
“你弟弟在朋友圈罵了你一頓,挺難聽的。”遲書笑了起來,一個男人笑的挺惑人的,“你要是看不到,應該是將你屏蔽了。”
他離的她很近,余溫看著他優越的山根鼻梁,褐色的瞳仁,仿佛一生也看不夠。
愛到骨子里的人就在眼前,但她卻只能告訴他,“對,明天去登記。”
遲書的眼中涌動著細碎的星光,他背著光,誰也沒發現他落淚了,“幺幺,咱們出去玩,今晚你屬于我,咱們去街上走,做一切不敢做的事情。”
這是唯一屬于她的名字,是屬于那個沒有戶口姓氏的女孩子的,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叫法,他還記得。
余溫這次沒拒絕,仿佛是進入牢籠中的最后一次掙扎,“好啊。”
遲書就這么明目張膽的牽著她的手出了門,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外面的人依舊很多,沒有陽光,但燈光很亮,他們走的很慢,哪怕是在路燈下,也能光明正大的站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