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手都是細汗。
“你有什么想做的嗎?”余溫低頭踩著他的影子,很是幼稚的樣子。
“剪頭發。”遲書也知道自己的頭發有點太長了。“你陪著我一起去。”
兩個人走了一會,就看見了一家理發店,燈牌還亮著,門口的架子上掛著洗干凈的毛巾,還散發著燙染膏的味道,這讓余溫想起了當初被送到洗頭店的日子,心底有點壓抑。
等兩個人進去,余溫下意識的去看攝像頭,但遲書卻是滿臉的坦蕩。
“兩位誰剪?”女店員殷勤的招待著,“我們的首席托尼老師還沒下班。”
“我。”遲書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短一點。”
余溫坐在休息區等著遲書,她隨手翻看著桌子上的雜志,偶爾抬起頭來,看著遲書坐在椅子上,就算頭發剛洗的亂糟糟的,卻還是很好看。
理發師在他的頭發上肆意的發揮著,畢竟頂著這張好看的臉,怎么都不會太遭,果然就算是弄成狗啃的了,還是能看。
遲書站起來,生氣的照著鏡子,“怎么這么丑?你說是不是?”
余溫看著遲書,他執拗的時候總是顯得有些好笑,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是能拍出那么多懸疑片的導演,看起來實在是沒什么心眼子,但余溫知道,這只是他想要她看到的表象。
余溫看了兩眼,說不出什么好話來,“挺抽象的,有創意。”
結果一結賬一千多,要是別人早就鬧了,遲書卻忽然很滿意,照了幾次鏡子,臉色也好多了。
兩人出來,余溫有點渴了,準備去買奶茶,轉頭問遲書,“你喝什么?咖啡嗎?”
他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走到店里,余溫抬頭去看琳瑯滿目的價目表,她不敢一直抬頭,上面有攝像頭,但不知道怎么選。
“這是我們店里的新品,情侶買一送一。”店員小姐姐指著面前的廣告牌。
情侶這兩個字,讓遲書的臉上染上了笑意,他很痛快的點了點頭,“就來這個吧,全糖。”
兩個人舉著兩杯花花綠綠的奶茶出來,里面摻著不知道是什么,余溫嘗了嘗,味道還是不錯的。
明明是全糖的,余溫還是不覺得太甜,一股子水果味,遲書這個從來只喝咖啡的人,只是喝了幾口,便一直拿在手中,另一只手一直牽著余溫,明目張膽的走到光亮的地方。
“該做的都差不多了。”遲書轉過頭來,亂七八糟的頭發更是不堪入目可,“就剩去酒店了。”
前面就是一家廉價的小旅館,門口破爛的招牌,說明哪怕不用身份證,依舊可以進去開房。
余溫站在那里一直看著他,他站在光亮的地方,而她站在暗處,兩個人一步之遙,明天過后她就要跟盛聞去登記了,他也將要去出國。
“你確定要這么做?”余溫走了一步,邁進光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