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拆的老舊樓房,日租月租寫在墻上,廣告紙貼滿了墻面的電線桿,這里龍蛇混雜,但對于他們來說,卻很安全,
遲書跟柜臺說了什么,老板娘伸著頭看了看余枝,然后遞給了遲書一把銅鑰匙。
他穿著很隨便的衣服,剛剪的有些神經質的頭發,看起來像是個大學生,老板只以為是出來的小情侶,甚至還指了指架子上的安全套,生怕兩個人不懂得避孕。
余溫低著頭走了過去,即便賓館門沒有攝像頭,還是小心翼翼的。
像是第一次出來開房的小情侶,尷尬,而又甜蜜刺激。
遲書抓住她的手,順著狹小的樓梯往上走,樓梯只能容一個人,他走在前面,半側身的牽住她的手。
樓梯里光線很暗,連他下巴上的那顆痣也淡了很多。樓梯里的回聲很大,兩個人的腳步聲,余溫聽的異常清楚。
房間在三樓,黃色的木門上掛著一把銅鎖,水泥的地上,濕漉漉的,像是剛灑了水,空氣中你彌漫著消毒藥水的氣味。
遲書打開了房間的門,里面是一張雙人床,老舊的電視機,兩雙綠色的拖鞋整齊的擺在門口,甚至連窗戶都沒有,像是個牢籠,卻無端的給兩個人一種安全感。
他順手關上了門,像是極力的控制著情緒,“這是最好的房間了。”
遲書坐在床頭,比她還顯得別扭,伸手拿起遙控器,胡亂的在調著臺,也不知道要找什么,看起來很忙的樣子。
余溫看著他亂糟糟的頭發,忍不住上去摸了摸,鬢角很短,摸起來毛茸茸的,有些扎手。
轉臺忽閃出現的電視黑屏中,照出遲書那張帶著笑意的臉,“好摸嗎?跟你家那只小貓比起來怎么樣?”
他忽的拽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余溫眼睛很濕,喉嚨很堵,“你看見那只貓了?特別乖,不過晚上喜歡爬床,睡在我枕頭邊上,有貓窩也不睡。”
“我現在連只貓都要羨慕了,它以后還能陪在你身邊。”遲書最后還是關掉了電視,“我看你家里的東西都裝箱子了,小貓也關在籠子里,是準備搬走嗎?”
“嗯,房子準備賣了。”她馬上就要跟盛聞結婚了,正好搬到他那里去住,收拾了一番,也沒有什么自己的東西,她是個很節儉的人,從來不買累贅無用的東西。
房間內有些悶熱,余溫想將長發梳起來,伸手攏起來,這才想起來沒有皮筋,只能放下。
而遲書卻忽的站起來,將自己手腕上帶著的那串鹿角珠摘了下來,伸手替她梳著頭發,他不擅長這些,扯的余溫頭皮有些疼,但很快綁好了一個馬尾,,看起來還不錯。
遲書做完這一切,然后大喇喇的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
他骨相很絕,就算是躺著,很丑的角度,但依舊很好看,光影落在他的臉上,他閉上眼睛,輕輕地呢喃著,“要是朱助理知道咱們這么大的膽子來這里,一定會氣瘋了的。”
余溫也打開電視機,隨手一換,竟然是一部尺度很大的電影。
這種時候不適合看這些,遲書的臉不自然的有些紅,然后輕咳了兩聲。
余溫忍不住的笑他,“你的風流史圈內都知道,成荀之都甘拜下風,還裝。”
“那都是演戲,我根本就沒碰過她們。”遲書氣的臉色發白,“就是那個駱梨,那天親我一下,占了我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