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時候只因為工作人員拿著身份證,多看了余溫幾眼,隨口問了一句是不是本人,卻成了余溫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了。
幾分鐘后,余溫坐在駕駛室里,握著方向盤,心底還是忍不住的打怵,顫著聲音問盛聞,“你不怕嗎?竟然敢坐在我的副駕駛上,要不你先下去。”
“在我看來,下去更危險,還是跟你共同赴死。”盛聞靠在椅背上,笑著瞥了余溫一眼。
余溫之前練過車,現在不過手生了一些而已,她開著在空地上轉了兩圈,就差不多想起來了。
盛聞似乎是真的累了,在副駕駛上打著瞌睡,也不怪他,余溫這烏龜一樣的車速,晃蕩的他不打瞌睡都難。
就在他快睡著了的時候,感覺車子猛地加速,車子像子彈一樣往前沖去,盛聞一下子驚醒,下意識的看著想要護著余溫,甚至都想將安全帶扯開了。
窗外慘白的光照在余溫的臉上,他清楚的看見,余溫那凝重的臉上,眼底中帶著赴死一樣的決絕。
就在車子馬上要撞到廣告牌鐵架子的剎那,車子猛地停住,余溫扶著方向盤,臉上很平靜的看著盛聞,“嚇我一跳,我把油門當剎車踩了。”
盛聞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以后你別碰車了,我給你聘一個司機。”
練車那天過了之后,余溫又有一個星期沒碰見盛聞,連他的事情,余溫還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聽說盛聞的父親已經引咎辭職了,盛聞即將接管公司,上來就大刀闊斧的開干,公司的股票又回升了不少。
余溫沒想到接到了余京南酒吧打工經理的電話。
“您弟弟在酒吧里打人,您馬上過來一趟,如果您不方便的話,就給您母親打電話。”對方態度生硬強勢,根本不告訴她,余京南傷的是誰。
余溫心里忍不住的發慌,總感覺事情不大對,只能給盛聞打去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盛聞的助理,他也十分為難,“太太,盛先生正在開會,很重要的會議,根本就離不開,等會議結束了,馬上讓他給您回電話。”
她只能將事情跟助理說了個大概,就急匆匆的打車去了酒吧。
冬天了,酒吧的生意并不怎么好,而且是白天,人很少,經理已經在門口等著余溫了,余溫問什么,他都答非所問,帶著她去了二樓的貴賓間。
玻璃門推開的剎那,余溫看見了一個預想不到的人。
成荀之正靠在沙發上,很短的板寸頭,隱約可見里面的頭皮,耳后別著一根煙,左擁右抱的,一如往昔的玩世不恭,而他的額頭上,青了一大塊。
“你怎么……出來了?”余溫震驚不已,有些怔住了。
成荀之翹著二郎腿,“很意外,我家有錢啊,把我撈出來,也就托關系的事,倒是你爹,現在還是植物人吧,剛去伺候拉撒過來嗎?你怎么渾身的尿騷味?嘖嘖嘖!”
余溫看著他卑劣如往常的樣子,終于知道余京南為什么動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