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荀之喝了很多酒,在酒吧的包廂里直接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兩個新歡都不見了蹤影,燈光很暗,沙發的另一端坐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盛哥。”他激動的從沙發上爬起來,一身的酒氣,“你等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跟以前一樣,一腳踹醒我,別人會少跟胳膊,你踹我就不生氣。”
他還是一如既往嬉皮笑臉的樣子,像個沒頭腦的傻子。
“我不想跟一個醉鬼說話,現在腦子清醒了嗎?”盛聞神情淡漠的說道,“你給余溫的一巴掌,我不想動手,自己給自己。”
成荀之錯愕的,不解的看著眼前的人,“盛哥,你知道我為什么動手嗎?她羞辱我都沒關系,罵我八輩祖宗我都能忍,但她說你像條狗,她憑什么這么說?是她弟上來給我一拳的,我真的沒還手,甚至都沒為難他一下,我做錯什么了?”
盛聞恍惚了一下,他了解成荀之,是不會說謊的。
“盛哥,我媽是不是找過你,然后你才去娶余溫的,這樣玩弄你感情的人,你別把她當寶了。”成荀之恨得咬牙切齒,“之前是來騙你錢的,現在是騙感情的,我見過多少女人,一眼就能看穿她,心思深著呢。”
盛聞聽完他的話,原本還帶著不忍的目光,像是忽然下定了某種決心。
“咱們不同姓,又不是一個爹媽,怎么就是兄弟了?”他的語氣冷漠刻薄,“我當初跟你一起玩,真以為我是喜歡跟你這種不學無術的人在一起嗎?盛家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得找個依靠,成家黑白通吃,是最好的選擇。”
聽完這話,成荀之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魔怔了一樣,“盛哥,說什么呢,我就當沒聽見,”
“以后我大權在握,自然沒必要再拉攏你了。”盛聞仿佛生了鐵石心腸,“以后不要打攪我跟余溫的生活,沒必要再說什么兄弟情了,你外面狐朋狗友一堆,都愿意做你親哥。”
成荀之掉了淚,哪怕當初進局子的時候,也沒紅過眼,良久才顫著嗓子,“這樣啊,抱歉啊,以前我沒什么本事,沒能利用我太多,以后更不需要我了,雖然虛假,好歹是兄弟一場,好聚好散。”
說著從地上拿起剩下的酒水,拿過兩個高腳杯,倒的滿滿的。
“來……”他舉起一杯,沒有喝著,一把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上,紅酒連同玻璃渣往下落,像是一行行的淚。
他砸完就走了,盛聞一個人坐在包廂里,想抽根煙,在身上摸索了很久都沒找到,這才想起來,自己差不多戒煙已經一個月了,這段時間里好像并沒有太難受。
余溫還是找了個理由去醫院看嚴簌了,他在一個中醫院,余溫買了果籃,等他到了病房的時候,他正在睡覺,手里攥著幾張照片,有兩張還掉在地上了。
余溫將果籃放下,蹲下身體卻撿起,在看見照片的剎那,指尖還是忍不住的一顫,之前那根拔了指甲的手,好像更疼了。
是嚴闊,哪怕到了現在,余溫還是不敢面對自己的良心。
所有人都是惡人,唯獨照片里的人,熱心腸,真誠萬分,只可惜去了汕城那座臟污之地,人人罪惡,他不被同化,那只能去死。
“這是我哥大學時候的照片,傻子一樣樂呵呵的。”嚴簌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冷不丁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