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的眼睛很亮,“什么?”
“要是別人采訪遲導演跟太太怎么相識的,我不能騙人啊!”遲書說話的時候,眉眼漂亮干凈的幾乎不染纖塵,“我親手安排咱們的相逢,人生,婚姻,每一步都是我這輩子導的最好的戲。”
余溫笑了起來,眼中溫柔的很,“可我不是好演員,我聽說遲導脾氣很大,罵過很多明星大腕。”
遲書用手指摸著她的唇,指甲撥弄著干裂的血痕,帶著些許的心疼,“沒事,我教你啊,遲太太,我給你劇本。”
兩個人說了很久,直到之前見過的整容醫生穿著綠色的手術衣進來,還有護士,口罩覆蓋住一張張的臉,壓抑的氣氛一下子上來,之前所有的緊張都回來了。
“該麻醉了。”文森醫生帶上了眼鏡,“打了麻藥就不會疼了,臉上動的不多。”
遲書死死的攥著余溫的手,仿佛像是失去她一樣,似乎正想著,就拉著余溫離開這里,不讓她遭罪了,以后怎么樣都不管了,可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別怕,我在這里一直等著你。”遲書看起來,比余溫還要害怕。
護士走到了遲書的位置上,讓他退了幾步,然后拿出麻醉的工具,燈光下,鐵制的針管露出寒岑岑的光,玻璃管內的麻醉藥很多。
麻醉藥打下去,余溫的意識忽然模糊起來,遲書在一旁看著她的眼皮漸漸地沉下去,仿佛有金屬鏈條,在不斷的扯著她的皮肉,瞳仁看向任何一處,都是沒有焦距的,空蕩蕩的好像里面一片荒蕪的沙漠。
“要不你試試,這時候問些私密的事,可能會說出來。”文森醫生看見在一旁緊張不已的遲書,隨便說了一句,“護士們都聽不懂中文,沒人說出去的,我嘴巴嚴。”
遲書本來不想做這么卑鄙低劣的事情,但還是很想知道一個答案,看著余溫潰散的眼神,輕輕湊上去。
“喜歡我還是盛聞。”遲書的聲音很低,帶著些許的緊張,他很自信,卻沒那么自信。
他應該勝券在握的,可他不敢。
“盛聞。”余溫的身體軟的好像沒刺的魚,手指都是垂下去的,聲音虛的好像只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遲書沒想到聽到這個答案,眼中一片震驚,半晌都不敢想這個事實。
許久之后,卻見余溫嗤笑一聲,熱氣撲在他的手背上,“真是蠢透了你,遲書……”
仿佛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他坐在床邊,讓余溫躺在她的腿上,眼睜睜的看著余溫在他的身上,閉上了眼睛,連呼吸都是弱的,好像死了一樣的感覺。
“準備手術。”文森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也變得正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