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這個時候的他,眼底終于有了一絲的痛苦。
余京南看著他此時的樣子,心里跟被刀子刮著肉一樣,“爸現在情況好轉了很多,人也清醒了很多,不過一直不能說話,偶爾看見我姐的照片也哭,也不知道想說什么,一直掉淚,哼哼什么,醫生說繼續治療的話,還是有希望痊愈的。”
盛聞點了點頭,整個人都在暗影中。
余京南走后,盛聞的助理走了進來,他手里抱著一疊文件,將包廂里的燈開到最亮,一抬頭,這才看清楚,盛聞眼底細碎的光澤,他跟著盛聞的時間很短,做夢也想不到,刻薄寡言的他,竟然也會難過。
“盛總,咱們公司準備進軍國外影視公司的事情的有結果了。”助理將文件畢恭畢敬的遞到他的面前,“馬來有一家知名的影視公司,捧出了不少國際大腕,里面還有幾個華人,他們的老板姓邢,重病不能過來,得親自去一趟。”
這種事盛聞輪不上盛聞去的,助理以為他會派別人,沒想到盛聞拿著文件看了看,“遲書一直跟他們公司合作的?拿過大獎的那幾部!”
“對!”老板的兒子跟遲導是朋友,好幾部都是在馬來取景。
這位助理不會知道,盛聞不過是想毀了遲書而已,就算沒有成家的幫忙,以現在盛聞的本事,很快就能讓他再無翻身的可能,他前幾天見到了姜曦。
那個高傲的女人短短一年內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光華,頭發凌亂,穿著臟兮兮的裙子,抱著哭鬧不止的孩子,站在商場里,手里拎著奶粉,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因為當初她的那些照片,讓姜家身敗名裂,她又執拗的嫁給了谷沉,在谷沉的挑撥下,跟家里人斷絕了關系,現在的她,簡直換了一個人。
那天盛聞都沒認出她來,她胖了很多,剛生過孩子的身材還沒有恢復過來,曾經萬人捧著的女神,此時已經成了這幅樣子。
谷沉似乎也開始嫌棄她了。
她看見盛聞,哭了起來,單手抱著孩子,眼中全是淚意,她最恨得就是遲書,恨透了他毀了自己的名聲,而他卻在國外拍著電影,風光無限,甚至成荀之還跟他重歸于好。
“幫我買航班,我明天能到馬來,對方有時間嗎?”盛聞的眼中毫無波瀾,漆黑的瞳仁中,甚至連光影都被吸了進去。
助理想了想,“明天對方好像要去參加遲書的電影殺青宴,聽說人已經站不起來了,輪椅推著,還是去給他捧場了,要是您過去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盛聞躺在沙發上,低低的念了一聲遲書的名字,“弄一張請柬過來,不要讓遲書知道,我得去見見那個老朋友。”
說著他站起來,那件定制的西裝外套已經被他壓的褶皺,他帶著助理往外面走,冷不丁的在大廳里看見了成荀之,他難得的人模狗樣的,穿著西裝,雜亂的頭發顏色也弄黑了,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盛先生,聽說他那個女神被他追到手了,堅持了一年,好像這次認真了。”助理觀察著盛聞的臉色,他知道兩個人的關系,這些時間,成荀之總是刻意地想要接近盛聞,可他回應的唯有冷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