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看向盛聞,就跟看陌生人一樣,“不用盛先生幫忙了,遲書生的比較瘦,您的衣服不合身。”
說著徑直的跑向剛才進來的西裝男,果然她連借口都找的好笑,寧愿去要那個兩百斤胖子的廉價西裝,也不屑于自己的。
很快余溫掏出手機給對方轉了賬,對方高高興興的將外套脫給了余溫。
盛聞抿起唇,正想走過去,一通電話打了過來,卻是成荀之,“盛哥,剛才邢家老爺子掛了,我剛才看見邢家二房的一個紈绔風風火火的跑了,你明天出席嗎?他就算古晉首富怎么了,跟你的身價比跟笑話一樣,你就別屈尊降貴的去了,他就跟你爺有點交情,還真當自己是長輩了!”
…………
壓抑悲痛的氣氛蔓延在這座老宅中,但背地里卻是無盡的血雨腥風,邢老爺子三個兒子,邢寶和算是長孫了,老爺子最喜歡他,跟別的紈绔相比,就算邢寶和平庸了一些,但還是能守住家業的。
院子里的雞血藤樹上被纏上一層層的白布,猩紅色的窗簾也被傭人踩著梯子拽下。
中西合璧的大理石回廊上站滿了剛趕過來的人,邢家這么多人,老爺子去的時候,只有邢寶和跪在跟前,給老爺子換上了壽衣。
邢家是很封建傳統的家族,畢竟從下南洋開始,有些規矩就言傳下來,連喪葬都是按照國內的傳統舉辦的。
余溫跟遲書過去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她一下車,就絆了一下,差點崴腳,幸虧遲書抱住了她。
等兩個人來到老爺子的后院,卻見趕回來的人已經吵成一片,誰也不在乎老爺子,只等著人到齊了,趕緊念遺囑,看看自己能分到多少錢,一個個跟仇人一樣,就站在老爺子的屋子外面,大聲的吵嚷著。
遲書微微的瞇了瞇眼,發出輕嗤聲,黑發覆額,“走吧,進去吧,別理一群畜生。”
他聲音挺大的,余溫嚇了一跳,生怕那些人會聽到,畢竟也算是長輩了,但儼然她多慮了。
屋內已經搬空了,只剩下一張床,老爺子躺在上面,蓋著白布,僵了的手露在外面,但那只經常帶的古董扳指已經消失不見了。
屋內正中央放著一個銅盆,邢寶和將一袋子紙錢丟在里面,煙灰四處飄著,火舌吞噬著紙錢,余溫感覺自己的腳面都是熱的。
“讓你看笑話了。”邢寶和無奈的嘆口氣,眼圈還是紅的,“老爺子去的時候誰也沒叫,就一直提起盛先生,說要跟他爺爺下棋,非要我去拿棋盤,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就去了。”
“節哀。”遲書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爺子對我有恩,我過來幫忙,她也跟著過來了。”
邢寶和帶著幾分感激的看著余溫,“你會疊元寶嗎?家里現在一團糟,傭人也都忙的不可開交,沒有人會疊元寶,我記得你父母是華裔對吧。”
“好。”余溫點了點頭,“工具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