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書半披著浴袍就出來了,濕透的頭發隨意滴水,弄得地板上都是。
他討厭吹頭發,每次等著自然風干,卻不講理的很,不讓余溫這樣做,總是在她吹完頭發厚用手碾一下,生怕她再因為濕發睡覺頭疼。
盛聞是個很孤冷的人,不會表露太多的心思,卻唯獨在余溫這里,顯得有些婆婆媽媽。
“剛回國辦的電話卡就有詐騙電話,三更半夜的打過來還真是敬業。”遲書并不覺得余溫在騙她,他偶爾有點冷幽默,“說馬來語,裝外國人就不會打過來了。”
余溫攥著手機,看著上面不斷跳動的通話時長,才意識到盛聞一直沒掛斷電話。
連她都忽略掉,盛聞跟她之前所有的電話,她都是先掛斷的那一方。
余溫心里也已經知道明早拿到護照的計劃落空了,盛聞每個月季度都會開場大會,結束得凌晨,人家一開口就是上億的利益,怎么會為一本護照分心。
遲書松松垮垮的睡袍終于支撐不住,從肩膀滑落到腰際,全靠一條帶子支撐著沒落下。
他打著哈欠沖著余溫走過來,正好看見桌上放著的那本紅色的滿是中文的護照,順手拿了起來。
余溫的心臟幾乎停滯了,都忘了掛電話了,用余光瞥了他,他要是現在打開護照,一定會看見余京南那張板寸頭,有點黑黃的證件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遲書的關注點根本不在護照上,隨手塞進她的名牌包中,像是訓女兒一樣,“護照也不放好,明天早上的航班,對了,你一直說想吃崔家的包子,最近一直在忙,都沒來得及陪你去吃。”
崔家包子是他們這座城市的百年老店,每天經營的時間也不過早上幾個小時。
她也不是多想吃,不過是看地圖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
遲書慢慢走近,他垂著眼,燈光照在長睫上,跟扇子一樣,他的手剛搭上余溫的肩,她就已經掛斷了電話,色字當頭,余溫看著他赤裸的上半身,冷白色的皮肉,結實的肌肉,松垮搭在腰上的睡袍。
余溫的腦子里難免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隨手將手機扣在了桌面上。
“干嘛嚇成這樣?”遲書的嗓音帶著沙啞,一把將她撈在自己的懷種,低頭吻了上去,他的吻技簡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余溫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躺在床上了。
民宿的床很一般,床墊子又厚有硬,她的腰硌著彈簧,她難受的咬住他的肩膀,喉結艱難的滾動,“或許,我真的沒有盛寶寶的命,當初自己作的,誰也不怨。”
他壓根沒聽見她嘟囔一些什么,隨即更炙熱的唇堵住她的唇齒。
這一折騰已經到了凌晨,遲書已經沉沉的睡下了,遲書的手壓在她的腰上,他的額頭抵著他的肩膀,將她牢牢地固定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