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覺的時候呼吸很淺,或許是天性如此,有點動靜就容易醒過來,不過睡著的時候記性不大好,醒來的時候只有個印象而已。
余溫慢慢的移開他的胳膊,她怕坐起來的聲音太大,蹭著床一點點的往床邊移,果然他還是醒了,黑暗中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也不說話,只是身子往前移了一下,睡在了她剛才的枕頭上。
“放手,我去洗手間。”余溫聲音壓低,費力的掰開他一根根的手指。
等余溫都走出房間了,他才隔著枕頭“嗯”了一聲。
她往洗手間走的時候順便帶走了他餐桌上的筆記本電腦。然后走到廁所里,將電腦放在大理石的臺面上,猶豫了許久,才打開了電腦,遲書輸密碼從來不避她,她的手指按著鍵盤上的數字,明知道遲書聽不見,卻還是不斷的放輕動作。
電腦打開,里面大都是遲書的工作里的東西,整理的跟干凈利落,余溫在文件中不斷的翻找著自己想要找的。
那份視頻藏的很是隱蔽,余溫不斷的翻找著,將近半個小時,她的腿站麻了,還是找到了那份加密的文件,然而等她輸入密碼的時候,卻是錯的。
洗手間的水管似乎有些漏水,滴滴答答的水聲弄得余溫心里更加煩躁,她最后輸入了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日期,還有電腦密碼的后綴,伴隨著片刻白光,文件夾就打開了。
她怕了,盛聞都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今天王濱周的又給了她極大的刺激,她想著,原本就是她荒唐可怖的人生,不該將干干凈凈的遲書扯進來的,她愿意認了全部的罪責,能保全遲書,她就賺了。
也不知道水管里漏的水是不是進了余溫的腦子,她將視頻點開了。
碧海藍天,海鷗落在游艇的甲板上,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女孩子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擺著玫瑰香檳,她局促的從包里翻找出化妝品,快速的補妝,又用力的拽著身上的名牌裙子。
這裙子是當年的過季款,海風很冷,她搭了一件廉價的毛衣外套,硬生生的將裙子給弄成了地攤貨。
余溫在看見她那張臉的時候,還是有點別扭的,這張臉跟自己有幾分像,有種再看自己忘掉的回憶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坐在她的面前,余溫很少見遲書穿的這么正式,他溫柔的坐在女孩子的對面,帶著墨鏡,翻開的衣領隨著海風微微晃動,他笑著打開香檳,給女孩倒了一杯,推到了她的面前。
女人端起酒杯,仰著脖喝光了,然后局促的看著遲書,害怕自己喝多了丟臉,看起來很緊張。
遲書的隔著玻璃桌,手指摩挲在她的臉上,像是在撫摸一件珍藏品,而拇指肚從女孩的鼻子上劃過的時候,慢慢的搖了搖頭,“這里不太像,她的鼻子短一些。”
女孩子不解的看著遲書,懦弱的性格,讓她連問出來也不敢,只是茫然的看著遲書。
而就在這時候,遲書的臉上已經帶著些許的殺意,慢慢的走向甲板的鏡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