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秦暢的神色灰暗了下去。
“一切的轉折都是因為一個電話。”秦暢緩緩說道:“那天我在宿舍里接到了我媽媽的電話,她說我爸爸得了尿毒癥,我們縣的醫院治不了,醫生讓我媽媽給我爸爸轉院。”
“你能想象一個大半輩子只去過一次縣城的女人在面對這種情況的反應嗎?電話里我媽媽嚎啕大哭,她說她不知道能把我爸爸轉到哪個醫院去。我也哭了,可是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那個時候的媽媽早就慌了,我從她嘴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于是我問了我正上高中的妹妹秦樂。”
“接完電話的一周后,媽媽和爸爸一起來了燕京,樂樂因為今年要高考,學習正是緊張的時候,所以她一個人留在了家里。爸爸在醫院里住了下來,醫生說手術費加上腎源差不多要三四十萬。
聽完醫生說的費用,我絕望了,真的絕望了,別說三四十萬,就是三四萬我也拿不出,更何況在做手術之前還需要不菲的治療費用。”
人生如戲,每個人都在人生這部大戲里扮演一個角色,不同的是有的人扮演的是男一號、女一號,而有的人則只能扮演路人甲和路人乙。
顯而易見,秦暢在這部大戲里扮演的角色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雖然如此,但她過的還是很幸福的。如果沒有那個電話,秦暢的一生也算是不錯的。
但是沒有如果……所以,秦暢就要面對她的人生中出現的任何的困難。
“我認識一個老鄉,她也是桂省出來的,家里和我家一樣很窮。在困難面前,與我努力奮斗不同,她選擇了一條捷徑。她在上大一的時候就去夜總會上了班,通過出賣身體來換取金錢。
出事后,我想了好幾天,我想找個解決的辦法,但最后我發現我是無能為力的。”
“所以,你就找了你那個老鄉?”自打秦暢開始說自己的故事,這還是劉學第一次搭話。
“沒錯。”秦暢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知道即便是做這個也湊不夠我爸爸的治療費,但那是我爸爸,我別無選擇。”
“你后悔嗎?”劉學問道。
“我雖然過的有些艱苦,但沒有我爸爸就沒有我,他和我媽把我養育這么大,吃的苦肯定比我還要多許多。現在爸爸需要我了,就是把我這條命還給他都在所不惜,一點點尊嚴又算的了什么?”
在華國,父母對子女的愛是最無私的,他們對兒女的付出要遠遠大于兒女對他們的回報,這是華國獨有的文化傳統。
“我現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通過我自己的努力讓爸爸好起來,然后再給媽媽和妹妹一個穩定的生活,如果這個愿望需要用我后半生的幸福去換,那么我會毫不猶豫的去換。”
說話的時候,秦暢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看著那俊美的臉龐上那幸福的笑容,劉學在心底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說完自己的故事,秦暢安靜的待了一會兒,接著她一翻身就來到了劉學的上面。秦暢用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的身體壓在劉學的身體上,兩只眼睛定定的看著劉學的眼睛,她那一頭烏黑的秀發從腦側垂下來,發梢在劉學的臉上拂過,弄的他有些癢癢。
“我們繼續吧,我不想今天拿不到錢。”說完,秦暢一低頭就吻在了劉學的嘴唇上。
沒有了沖上大腦的熱血,沒有了酒精的麻醉,這一次親吻,劉學感覺到了秦暢那柔軟的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