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知剛準備找人將許戰連夜送回北城就接到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他臉色陰沉了下來。
“這女人是想要把天捅個窟窿才滿意嗎。”
傳話的人有些一言難盡。
“這也不怪她,主要是那畜生的錯。再加上今天車廠爆炸的事情,那么一個小媳婦,受不住也是應該的。”
裴行知知道這話說得有道理,可什么樣的人受了刺激,會往別人那么脆弱的地方下死腳啊,整個人都要廢掉了,這事情不好辦啊。
煩躁地蹙眉,裴行知道:“真是欠了他們夫妻啊。先把人送醫院,派人去了解一下情況。”
“是。”
“記得,不能讓那個許什么大壯的死了,人盡量也不要廢了。”
“知道了。”
車剛開始啟動,砰的一聲,有什么重物狠狠地砸在了車里,發出巨響。
——
而派出所內,楚幺被帶回來后就一直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也沒有人問。
這位現在比較特殊,他們所長剛帶人趕到許家村的那個廠子的爆炸現場,轉頭現場遇害人員的妻子便被關進了他們派出所。
其中的過程大家都知道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那個許大壯找事的,楚幺一邊擔憂著丈夫,一邊又要顧忌著年幼的孩子,是個人都會撐不住,趕回來,又知道自己妹妹差點被欺負。
她下的那幾下死手一下子變得情有可原了起來。
這種畜生別說是楚幺了,就是他們都想弄死那家伙。
可情與法之間總是難以通融的,他們也必須按照規矩做。
不過在這之外還是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照顧。
于是楚幺直接被送進了一個單隔間看守,里面甚至有一個單人床和小毛毯,把楚幺送進來的人,還送了一杯熱水給楚幺。
“姑娘,想開點,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
楚幺木訥地抬頭接過水,嘴角勾了勾道:“謝謝。”
但是她的嗓子太沙啞,仿佛是被十分粗糙的沙礫磨了過去的,聽的人心里也難過。
楚幺也是說話的時候才發現嗓子干涸得厲害,將水杯抵在嘴邊喝了一口。
可這水其實燙嘴,楚幺卻一點沒有感覺似的,咕嘟咕嘟喝完。
端水來的女警見狀,嘆口氣,將水杯接過去。
“我去給你接點涼水吧。”
“謝謝。”
這次聲音倒是好了一些。
等女警離開后,楚幺就坐在那個單人床上眼前有些放空。
太快了,這個變故太快了,快得楚幺感覺自己像是在看一場全息電影,即使自己身處其中也沒有多少的真實感。
她強迫自己將所有的情緒拋卻出去,只是梳理事情,不參與情感,心底竟然逐漸冷靜了下來。
許大壯的事情已成定局,楚幺不后悔,但以許大壯那樣的人,但怎么擺脫還是要想點辦法。
可如果許戰真出事的話,她和辰陽囡囡才是面臨挑戰的時候。
許家雖然不算家大業大,但也不普通,但是那棟小白樓,自己想要守住就難上加難了。
但這還不是楚幺最擔心的,楚幺最擔心的還是辰陽和囡囡。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為的是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童年,現在許戰出事了……她……還把一切都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