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佬仍舊住在自己的臟屋子里,半夜時分,獨自睡在床上,卻不知為何,根本就了無睡意,無奈之下,只好是拉開了屋門,悄然出去,欲待賞看一下月輪之嫵媚。
門外似乎有風聲,清空作響,聆聽之下,頗有些恐怖的意味,正是為此,否則的話,想必二佬也不會貿然拉開了屋門,卻睜開了眼睛四處打量之后,又啥也不見。唯東去之小河呢喃著,有如夢囈,令人陶醉,甚至使人想去那些歌舞升平之地,醉生夢死之鄉享受享受。
空曠的街道到了這時,幾乎不見任何人跡之存在了,只偶爾殘留著一些恐怖的物事走過的痕跡,以及漆黑的夜空里凄美的雨聲三兩點而已。
二佬行走在這古老的街道,腳下的鞋子,因為穿著時間已久,頗有些破敗的意味,幸好路面并非如此骯臟,著腳處,倒也還算是干凈清爽。他最討厭行走在潮濕的街道上了。
雨絲紛亂飛舞著,淅淅瀝瀝地,聆聽之下,頗有些蒼涼的味道,或許古鎮的人們就是因為害怕聽聞這種聲音,此時逃躥而去,不肯呆在這里了?
無聊之下,二佬不禁抬起頭來,望了一眼天空,啥也沒有,只有一片恐怖的漆黑,從那些厚厚的云團中,甚至聽到了一些詭異的聲音。
凄厲的風刮過,嘯叫著的樹木,隨風搖曳一陣子,旋即倒地不起,呼拉拉響著,橫沖直撞,轉瞬之間不知逝去于何處了。而在這樣的恐怖的時候,二佬便想起了劉寡婦,之前不是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嗎,到了這時,不知為何,可能是心情過于無聊吧,又想去摸他一把了。
剛剛有這么個想法,那詭異的雨便嘩嘩地落下來了,街道之上,幾乎不堪著腳,洪流似的渾水,沖擊著一切擋道的物事,其中當然也包括二佬。在這嘩嘩的雨聲中,二佬甚至打算明天去與劉寡婦睡一覺來著,可是這樣的想法尚且沒有想完,不知為何,更大的雨便落下來了。
街道上,到了這種時候,已然是處于戒嚴狀態了,空空的一片之中,似乎只剩下二佬一個人行走在這樣的堪稱荒涼的地方,茫然不知何去何從。傾盆大雨一泄而下,濁水成洪流之勢,毀壞著一切,似乎故意欺負二佬不帶雨傘,否則的話,來勢也不會如此迅猛哈。
迷茫的雨霧中,不知為何,可能是看花了眼還是真的有鬼,一顆碩大的頭顱滾過,狂吼一聲,慘叫著離去,留下二佬一個,深夜時分聞去,還真是頗有些害怕,渾身上下的衣服,浸濕透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地方是干爽的了。
更為可怕的是,二佬到了這時,已然是處于昏迷狀態,來來回回地走著,本來在這恐怖的大雨中,一心一意想著回到家里去避雨,可是結果呢,適得其反,卻走到反方向去了。如此徘徊在這大雨之夜,也不知過了多久,欲待避避雨,卻不成,那些大樹見了他,不知為何,也紛紛逃躥,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根本就沒法躲雨嘛。
渾身上下的衣服,悉數濕透,一陣陣的恐怖的寒風中,不禁咳嗽起來了,在他不斷地想著劉寡婦的屁股的時候。不止這些,一輛灑水車,到了這時,也悄悄尾隨著,不離不棄,不斷地在此大雨中噴灑著水柱,有些直接就噴到了二佬的身上來了。
到了這時,二佬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然是處于非常可怕的境地,而那輛詭異的灑水車,在這種夜色深沉之時,噴灑出來的,已然是不再是水,而成鮮紅的血了。那些血噴灑在二佬的身上,弄得他這時,根本就失去理智,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