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清晨,院里的水缸凍了層厚冰,槐花拿小石子砸著玩,冰裂的聲音脆生生的。許大茂舉著手機跟拍:“家人們看這冰!能當鏡子照,比智能梳妝鏡清楚!”
“別砸了,”三大爺裹著棉襖從屋里出來,手里拎著個熱水袋,“缸凍裂了開春還得修,省點事吧。”他往花池邊走,稻草堆上的雪結了冰殼,“許大茂,你那智能溫控器咋顯示1c?昨晚不是調2c了嗎?”
許大茂趕緊掏手機:“可能傳感器凍著了,我遠程調調……哎,好了,2c了。老紀你放心,凍壞了算我的,賠你十盆新的。”
“你賠得起?”三大爺撇嘴,“我這是荷蘭進口的品種,一盆頂你三個智能花盆。”
二大爺提著鳥籠出來,籠套上結著霜花:“老紀你就吹吧,再金貴能有我這畫眉值錢?去年有人出五千我都沒賣。”
“五千?”傻柱端著鍋從廚房出來,白汽裹著肉香,“您那鳥能下蛋不?能下蛋我五千買,燉個鳥蛋湯給張奶奶補補。”
“你敢!”二大爺瞪眼,“我這鳥是藝術家,懂不懂?”
張奶奶拄著拐杖過來,手里捏著塊姜:“傻柱,給我切點姜絲,泡點姜茶驅寒。”她瞅著冰缸笑,“小時候我總在缸上滑冰,你爺爺追著打我,說摔著了沒人給搓背。”
“張奶奶您也淘氣啊?”槐花蹲在旁邊,冰碴子濺了滿褲腿。
“誰還沒年輕過?”張奶奶拍了拍她的頭,“那時候哪有暖氣?就靠個火盆過冬,夜里睡覺懷里揣個紅薯,照樣熱乎。”
李爺爺推著輪椅過來,腿上蓋著兩床毛毯:“我昨兒聽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雪,比今兒還大。”
“那正好,”傻柱把鍋往石桌上放,“我多蒸兩鍋饅頭,雪天路滑,街坊們來拿點,省得挨餓。”
周陽扛著捆柴進來,柴上的雪簌簌往下掉:“灶膛我給您燒旺了,張奶奶的姜茶用柴火燒,比煤氣灶熬的香。”
許大茂的直播間有人刷:“想聽張奶奶講過去的事。”他趕緊把鏡頭對向張奶奶:“張奶奶,給家人們講講您年輕時咋過冬?”
張奶奶笑:“哪有啥講頭?就縫縫補補,拾拾撿撿,一家人擠在炕上,凍不著餓不著就知足了。哪像現在,有暖氣有電熱毯,傻柱還天天做肉吃。”
“那時候過年能吃上肉不?”槐花仰著頭問。
“哪能頓頓吃?”張奶奶嘆氣,“就除夕包點肉餃子,還得摻點蘿卜,不然不夠吃。現在倒好,傻柱三天兩頭燉肉,我這老牙都快吃不動了。”
“那我給您燉爛點!”傻柱接話,“今天這紅燒肉,我燉了倆小時,筷子一戳就爛。”
三大爺蹲在花池邊,給傳感器除冰:“許大茂,你那智能暖風機開高點,我聽著聲音有點小。”
“開太高費電!”許大茂調著手機,“一度電五毛八,開一天得兩塊多,夠買三斤白菜了。”
“你咋比我還摳?”三大爺瞪眼,“花凍壞了損失更大,賬都不會算。”
“我這叫精打細算,”許大茂對著鏡頭說,“家人們學著點,過日子就得算細賬,該省省該花花。”
二大爺逗他:“那你別直播了,省點流量費。”
“流量費能掙錢啊!”許大茂得意,“昨天直播賣出去十個智能花盆,賺的夠交半月電費了。”
中午雪真下了起來,院里的人聚在活動中心烤火。傻柱的紅燒肉端上來,油亮油亮的,肥膘顫巍巍的。“張奶奶,您多吃點瘦的,”傻柱給她夾了塊精肉,“我特意多燉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