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爺爺推著輪椅過來,腿上蓋著槐花新繡的薄毯,上面是片油菜花。“我剛聽廣播,說春分要吃太陽糕,”他指著胡同口,“供銷社新進了一批,傻柱,要不要買兩斤?”
“買!”傻柱往廚房走,“再炒個香椿雞蛋,春分吃香椿,一年不犯愁。”
許大茂的直播間有人刷:“想看春分豎蛋。”他趕緊從廚房借了個雞蛋,在石桌上試:“家人們看好了!春分地球磁場平穩,雞蛋能豎起來!老紀,搭把手,幫我扶著點。”
三大爺蹲過來,兩人圍著雞蛋調整角度,槐花也湊過去看,三個人的影子在地上疊成一團。“往左點……再往右點……”許大茂念叨著,雞蛋晃了晃,居然真的豎住了!“成了!”他舉著手機拍,“家人們看見沒?這就是咱院的春分奇景!點贊破萬,我表演豎三個雞蛋!”
二大爺湊過來看:“這算啥?我年輕時能在雞蛋上立筷子,比你這難多了。”
“您那是老黃歷了,”許大茂得意,“現在講究科學,春分豎蛋是有原理的,跟地球自轉軸傾角有關。”
“我看跟你手抖不抖有關,”三大爺戳了戳雞蛋,雞蛋晃了晃,沒倒,“算你運氣好。”
中午的太陽暖洋洋的,傻柱的香椿雞蛋端上桌,嫩黃的蛋里裹著紫紅的香椿,香得人直咽口水。“張奶奶,您多吃點,”傻柱給她夾了一大勺,“這香椿是頭茬的,最嫩,過了春分就老了。”
張奶奶嘗了口,瞇著眼睛笑:“比我年輕時在地里摘的還香。那時候窮,香椿都舍不得炒雞蛋,就拌點鹽吃,照樣覺得鮮。”
李爺爺喝著粥:“現在日子好了,想吃啥有啥。我那時候在工廠,春分就盼著食堂做太陽糕,甜絲絲的,能當晌午的點心。”
槐花舉著半塊太陽糕:“我這個上面有芝麻!周爺爺,您說太陽糕是給太陽吃的嗎?”
周陽笑著點頭:“是啊,給太陽送點甜的,讓它多照照咱的菜畦,長得快。”
下午,許大茂的直播間真的點贊破萬,他被逼著表演豎三個雞蛋,結果手一抖,全倒了。“不算不算!”他舉著手機喊,“風太大了!家人們關注明天的直播,我保證成功!”
槐花蹲在菜畦邊,看波斯菊的苗被風吹得晃,伸手扶了扶:“你們看,我的小苗比雞蛋乖,不用扶也不倒。”
三大爺的郁金香花苞又鼓了點,他舉著相機拍照:“再有半個月,就能顯色了。許大茂,賞花節的海報設計好了沒?得把我的花拍得比真的還好看。”
“早設計好了,”許大茂掏出手機,點開海報,“你看這背景,用的咱院的葡萄架,你的花放c位,傻柱的春餅當點綴,完美!”
傻柱湊過來看:“把我的春餅畫得再大點兒,看著就香。”
“知道了,”許大茂翻白眼,“回頭給你加個金邊,顯得貴氣。”
傍晚,日頭斜斜地掛在西墻上,影壁的“福”字影子拉長了一倍。槐花把早上的速寫本翻開,對著影子畫,筆尖劃過紙頁沙沙響。“周爺爺,您看影子變長了,”她舉著本子喊,“黑夜要比白天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