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奶奶咬了口排骨,香得直點頭:“比我年輕時在合作社買的排骨強多了。那時候肉票金貴,一年就過年能吃上回,現在倒好,傻柱三天兩頭燉肉,我這牙都快慣壞了。”
三大爺邊吃邊算賬:“這排骨四十塊一斤,這盆三斤,加調料,成本一百三十,傻柱賣一百八,賺五十。”
“您這賬算得,”傻柱笑,“連我燉肉用的煤氣都得算錢?”
二大爺逗他:“老紀是怕你賺了錢,不給秋桃付賬。”
三大爺梗著脖子:“我是替街坊算的,下次辦貼秋膘節,定價得合理。”
下午,日頭不那么毒了,院里的人都在葡萄架下聊天。槐花趴在李爺爺的輪椅旁,看他手里的舊照片。“這是您和張奶奶年輕時啊?”她指著張黑白照片,“真好看!”
李爺爺摸著照片笑:“那時候在部隊,立秋都在訓練場,比這涼快多了,背著三十斤的裝備跑五公里,回來渾身都能擰出水。”他指著另一張,“這是你張奶奶,那時候她在供銷社當售貨員,總偷偷給我留緊俏貨。”
張奶奶端著秋桃過來,聽見了笑:“還說呢,留的紅糖被主任發現,扣了我半個月工資。”
“后來不就嫁給你了?”李爺爺握住她的手,“扣得值。”
許大茂的直播間有人刷:“想看立秋的晚霞。”他舉著手機等在院門口,鏡頭對著天邊。“家人們稍等,”他對著屏幕說,“老人們說,立秋的晚霞要是紅得發紫,明天準下雨。”
槐花湊過來看,天邊的云彩果然開始泛紅,像潑了碗石榴汁。“周爺爺,那明天能摘葡萄不?”
“下雨正好摘,”周陽在給葡萄剪枝,“雨后的葡萄甜,水分多。”
傍晚,晚霞把半個天都染成了紅紫色,葡萄架下的陰影漸漸拉長。傻柱在廚房腌咸菜,壇子蓋“砰砰”響;三大爺在給波斯菊的花籽分類,把飽滿的挑出來;許大茂的直播間里,晚霞的鏡頭引來了上百個贊;二大爺的畫眉鳥在籠里打盹,嘴里還叼著片葡萄葉;槐花趴在石桌上,給立秋的畫添了個秋桃,旁邊寫著“立秋,葉落了,桃熟了,日子得貼點膘,才抗凍”。
夜里,活動中心的燈亮著,張奶奶在給槐花縫秋衣,布是新買的,純棉的;傻柱在炒明天的花生,鍋里“沙沙”響;三大爺在給向日葵的花盤翻曬,怕受潮;許大茂在剪晚霞的視頻,屏幕上的顏色像打翻了顏料盒;槐花抱著秋衣睡在小床上,夢里全是紅紫色的晚霞,上面飛著只叼著秋桃的小麻雀——立秋的故事,還長著呢。
處暑這天,天高氣爽,藍天上飄著幾朵白云,像棉花糖。槐花蹲在葡萄架下,手里拿著個竹籃,里面裝著剛摘的葡萄,紫瑩瑩的,一串一串的,像瑪瑙。“周爺爺,您看這葡萄!”她舉著一串晃,葡萄在籃子里滾來滾去,“比許大茂買的還甜!”
周陽正在給菜畦翻土,準備種蘿卜。“處暑種蘿卜,立冬吃,”他揮著鋤頭,土塊被翻得粉碎,“這時候的土不冷不熱,蘿卜長得直。”他指著翻好的地,“你看這土,多暄。”
許大茂舉著手機拍葡萄,鏡頭對著那串紫葡萄:“家人們看這葡萄!純綠色種植,沒打農藥,甜得齁人!傻柱說處暑吃葡萄,眼睛亮,想要的扣1,我讓槐花給你們寄!”
三大爺在給波斯菊的空盆裝土,準備種秋播的花。“許大茂,別對著葡萄拍了,”他往盆里撒了把底肥,“快來幫我搬花盆,這土太重,我搬不動。”
“您這花是種不完了,”許大茂放下手機,去搬花盆,“春天種郁金香,夏天種波斯菊,秋天還得種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