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雪停了,天邊掛著道晚霞,把雪地染成了粉紫色。傻柱端著丸子湯出來,熱氣騰騰的。“張奶奶,趁熱吃!”他往每個人碗里舀,“這丸子里放了白菜,鮮得很。”
槐花捧著碗,丸子燙得吹了又吹,咬了口,肉香混著白菜的甜:“比肉包子還香!”
立冬這天,四合院的門檻上結了層薄冰,踩上去“咯吱”響。槐花揣著手從屋里跑出來,鼻尖凍得通紅:“周爺爺,昨兒的雪化了又凍上,門檻都成溜冰場了!”
周陽正拿著鐵鍬鏟冰,鐵鏟撞到冰面發出“鐺鐺”聲:“立冬交十月,小雪地封嚴,這冰不鏟掉,明兒更厚。”他往冰上撒了把爐灰,“這樣就不滑了,你這小丫頭再跑也摔不著。”
許大茂舉著手機追著槐花拍:“家人們看!立冬的冰門檻!槐花說要在這兒表演滑冰,咱拭目以待!”
槐花瞪他一眼,彎腰從冰上撿起片凍硬的銀杏葉:“誰要表演?這葉子凍得像鐵片,能劃玻璃!”
三大爺背著個竹簍,從外面回來,簍里裝著捆干枯的艾草。“立冬要燒艾草,”他把艾草往墻角一放,“驅驅寒氣,來年少生病。”
“您這老講究比我奶奶還多,”傻柱扛著袋煤進來,煤塊在麻袋里“嘩啦”響,“我看燒煤最實在,屋里暖和了,啥寒氣都能驅。”
三大爺梗著脖子:“你懂啥?這艾草是后山采的,曬干了燒著香,比煤煙好聞。”
張奶奶戴著絨線手套,正把曬好的蘿卜干收進壇子里。“立冬腌菜,來年開春吃正好,”她往壇子里撒鹽,“槐花,過來幫奶奶壓石頭,得壓實了才不爛。”
槐花踮著腳往壇里壓青石,蘿卜干在手下咯吱響:“奶奶,這得腌多久啊?”
“二十一天,”張奶奶數著鹽粒,“立冬腌菜,小雪封壇,大雪開吃,一天都不能差。”
廚房里,傻柱正燉著羊肉,砂鍋“咕嘟”冒泡,肉香混著當歸味飄滿院。“立冬吃羊肉,暖身!”他掀開鍋蓋,白氣“騰”地涌出來,“周爺爺,您這只羊腿夠咱院吃兩頓!”
周陽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映著他的臉:“我托人從牧區捎的,比市場上的嫩。你多放蔥姜,去去膻氣。”
李爺爺推著輪椅在廊下曬太陽,腿上蓋著新做的棉被。“我年輕時立冬,生產隊殺羊分肉,一家能得二斤,”他摸了摸棉被,“這被面是槐花娘繡的吧?針腳真細。”
張奶奶端著碗熱茶過來:“是她閑時繡的,說給您擋擋西北風。”她把輪椅轉了個向,“別對著風口,這風跟小刀子似的。”
許大茂的直播間里,有人問立冬該吃啥。他舉著手機沖進廚房:“家人們看!傻柱牌羊肉砂鍋!里面有當歸、枸杞、白蘿卜,三大爺說這叫‘立冬三補’,補氣血!”
傻柱用勺子舀了勺湯:“再撒把香菜,絕了!”
槐花湊過來:“我要吃羊雜!”
“小饞貓,”傻柱笑著夾了塊羊肝給她,“燙,吹吹再吃。”
三大爺把艾草捆成小把,在院里點著,青煙慢悠悠打著旋兒飄。“這煙能熏走耗子,”他往煙里丟了把花椒,“還能防蛀,去年我這么一熏,衣柜里的棉襖沒招蟲子。”
周陽鏟完冰,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小時候,立冬要吃倭瓜餃子,你張奶奶會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