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爺頭也不抬:“你那帽子太硬,哪有我這草帽軟和?雪兔子戴了準舒服。”
許大茂舉著手機拍個不停:“家人們看這倆老頭,為個雪兔子爭起來了!三大爺說草帽有文藝范兒,二大爺說軍帽更威風,你們覺得哪個好?”
忽然一陣風吹過,雪兔子頭上的草帽被吹掉了,滾到了李奶奶腳邊。李奶奶拄著拐杖,慢悠悠地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雪:“都別爭了,我給雪兔子縫個花頭巾咋樣?紅底帶碎花的,去年給槐花做棉襖剩的布,正合適。”
三大爺眼睛一亮:“還是李奶奶有眼光!花頭巾配艾草胡須,這才叫雅俗共賞!”
二大爺撇撇嘴,卻也沒反對,只是往嘴里多塞了兩個栗子。
午飯時,傻柱做了栗子燜飯,黃澄澄的栗子混著米飯,上面臥著油亮亮的荷包蛋。槐花捧著碗,吃得腮幫子鼓鼓的,李奶奶坐在旁邊,時不時給她夾個栗子:“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二大爺端著碗羊肉湯,吸溜吸溜地喝著:“傻柱這手藝,不去飯館當大師傅可惜了。”
“我才不去呢,”傻柱往嘴里扒著飯,“在院里給大伙做飯多舒坦,想去哪就去哪,不受管束。”
三大爺扒拉著碗里的飯,又開始算賬:“栗子十五塊,大米三塊,雞蛋兩塊,這鍋飯成本二十,傻柱要是開店,賣三十都有人搶著吃。”
“您可別算了,”傻柱無奈地笑,“這飯是給大伙吃的,不算錢。”
下午,太陽慢悠悠地爬過墻頭,照在雪兔子的花頭巾上,紅得格外顯眼。槐花拿著畫筆,蹲在雪兔子旁邊,給它畫眼睛。“用黑炭筆畫還是用紅朱砂畫?”她轉頭問。
“朱砂!”二大爺湊過來看,“喜慶!來年準能交好運。”
三大爺卻搖頭:“黑炭筆好,有神韻,像真兔子似的。”
槐花想了想,把兩種顏料都蘸了點,畫了雙紅邊黑瞳的眼睛。雪兔子頓時像活了過來,歪著腦袋,戴著花頭巾,下巴上的艾草胡須輕輕晃,看著格外俏皮。
許大茂的直播間里吵翻了天,有人說雪兔子像年畫里的娃娃,有人說像槐花本人。槐花湊過去看評論,突然指著一條喊:“傻柱叔,有人說你做的栗子飯看著就香,問你秘方是啥!”
傻柱探頭一看,哈哈大笑:“秘方就是多放栗子少放水,再臥倆笨雞蛋!”他拍了拍槐花的肩膀,“走,咱再烤點紅薯去,讓他們看看啥叫真正的冬日限定!”
傍晚時,天空又飄起了小雪花,落在雪兔子的頭巾上,像撒了層白糖。李奶奶把曬好的干辣椒串掛在屋檐下,紅通通的一串,和雪兔子的花頭巾相映,倒成了院里一道亮眼的風景。二大爺搬了把躺椅放在廊下,蓋著厚毯子,邊磕栗子邊哼小曲。三大爺則在燈下寫日記,本子上記著:“立冬,晴轉小雪,槐花堆雪兔,傻柱做栗子飯,開銷合計三十五元……”
槐花捧著烤紅薯,靠在傻柱身邊,看著雪花慢悠悠地落。紅薯的熱氣模糊了她的眼鏡片,她摘下眼鏡擦了擦,忽然說:“傻柱叔,明年立冬,咱還堆雪兔子好不好?”
傻柱剝開一個烤紅薯,把最甜的芯遞給她:“好啊,不光堆雪兔子,還給你做栗子燜飯、烤紅薯,再讓二大爺買糖炒栗子,三大爺……”
“三大爺還得給雪兔子做胡須!”槐花搶著說,眼睛亮晶晶的,像落滿了星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