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爺爺推著輪椅在葡萄架下,手里拿著塊涼毛巾,搭在額頭:“我剛聽廣播,說今兒白天最長,有十四個小時。年輕時在農場,夏至這天能割兩畝麥,現在坐這兒都嫌熱。”
槐花跑過去,給李爺爺遞了塊西瓜:“爺爺,吃塊瓜就不熱了。周爺爺說西瓜是‘天然冰窖’。”
李爺爺咬了口瓜,汁水順著嘴角流:“比冰棍還解渴。你張奶奶年輕時,夏至總給我做西瓜醬,能吃一整年。”
中午的飯桌上,冬瓜排骨湯冒著熱氣,湯面上漂著層油花。傻柱往張奶奶碗里舀湯:“您多吃點冬瓜,燉得爛,好消化。”
張奶奶喝著湯點頭:“比我年輕時在供銷社買的冬瓜強。那時候夏至能吃上冬瓜,得等菜農進城,哪像現在,傻柱說燉就燉。”
三大爺邊吃邊算賬:“這冬瓜五毛一斤,排骨三十,這鍋湯成本三十五,傻柱賣五十,賺十五。”
“您這賬算得,”傻柱笑,“連我燉肉用的姜片都得算錢?”
二大爺逗他:“老紀是怕你賺了錢,不給黃瓜架買竹竿。”
三大爺梗著脖子:“我是替街坊算的,傻柱的湯燉得鮮,值這個價。”
下午,日頭更毒了,院里的狗趴在涼棚下,舌頭伸得老長。許大茂舉著手機拍黃瓜花:“家人們看!夏至的黃瓜花!黃燦燦的像小喇叭!周爺爺說過兩天就能結小黃瓜了!”
周陽在給黃瓜花授粉,用棉簽輕輕蹭花蕊:“這樣結的黃瓜更直。槐花,來幫爺爺數雌花,帶小瓜紐的才是雌花。”
槐花蹲在架下,指著個小瓜紐:“這個有!這個也有!像許大茂叔叔直播時的點贊,一串一串的!”
傻柱在廚房烙餅,鏊子上的餅“滋滋”冒油:“張奶奶,餅快熟了,您嘗嘗這芝麻鹽的,香得很。”
張奶奶掀鍋蓋看:“多烙兩張,給李爺爺送過去,他愛吃帶焦邊的。”
傍晚,夕陽把涼棚的影子拉得老長,周陽在給黃瓜澆水,水珠順著藤蔓流進土里。三大爺在收辣椒串,怕夜里返潮。許大茂的直播間里,冬瓜湯的視頻引來了滿屏“想喝”。二大爺的畫眉鳥在籠里打盹,嘴里還叼著片黃瓜葉。槐花趴在石桌上,給夏至的畫添了個大西瓜,西瓜上插著把小扇子,旁邊寫著“夏至,天最長,瓜最甜,日子得泡在涼水里過,才舒坦”——這舒坦的日子,還長著呢。
小暑這天,蟬在院里的柳樹上“知了知了”叫,吵得人直想打瞌睡。槐花舉著個捕蟬網,仰著脖子在樹下轉圈:“周爺爺,蟬躲在樹葉后面!它是不是在跟我玩捉迷藏?”
周陽正在給玉米地除草,鋤頭“唰唰”劃過土表:“小暑蟬叫,玉米長腰,這蟬一叫,玉米就該拔節了。”他指著玉米桿,“你看這節,比昨天高了半寸。”
許大茂舉著手機追著蟬拍:“家人們看!小暑的蟬!叫得比我直播還響!三大爺說‘小暑蟬鳴,大暑大熱’,接下來得備好空調被!”
三大爺坐在竹椅上,搖著蒲扇,手里拿著個小瓷碗,里面裝著綠豆湯。“許大茂,別追蟬了,”他喝了口湯,“快來幫我翻曬芝麻,這芝麻得曬干了才能榨油。”
“您這芝麻比小米還小,”許大茂放下手機,幫著攤芝麻,“曬一天能少幾兩?”
“一兩芝麻半兩油,”三大爺瞪他,“少一兩就少半兩油,你賠得起?”
傻柱推著輛小推車進來,車上裝著串成串的葡萄,紫瑩瑩的像瑪瑙。“小暑吃葡萄,眼亮。”他把葡萄往石桌上一放,“張奶奶,這是剛從葡萄園摘的,甜得齁人。”